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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昊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後的是霍延，同樣地，他的身上也弄髒了一片。

兩人在護士長的要求下離開了病房，卻在病房外走出一段距離後都停下了腳步。

&ldo;鼕鼕到底怎麼了？&rdo;霍延先開了口，眼神悲傷。

&ldo;你沒問他嗎？&rdo;喬昊冷哼了一聲，無法理解對方眼中的情緒，他只記得那次他離開石鼕鼕時臉上的決絕。

&ldo;他從頭到尾都沒對我說過真話！&rdo;霍延近乎惱怒地說。

&ldo;就是他最開始說的，膠質瘤，惡性，一級，現在在化療，等著做手術。&rdo;喬昊不願再和他多繞，索性都說了出來。

他只想看看，接下來霍延會怎麼樣。

&ldo;是嗎……&rdo;霍延的嘴唇抽動了一下，似乎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慢慢坐在了牆邊的長椅上。

很久才道，&ldo;他不該騙我。&rdo;

&ldo;不要說得你好像很苦惱好嗎？&rdo;喬昊輕蔑地看了霍延一眼，&ldo;在你不知道所謂真相時不是就很想跟他&l;說清楚&r;嗎？難道現在和那時有什麼不同？&rdo;

霍延低著頭，沒有立刻回答，只看著自己的褲管上被濺濕的一片區域。

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ldo;喬醫生，你很討厭我，是嗎？&rdo;

喬昊沒了料到他會有這樣一問，但他並不掩飾自己的答案，&ldo;我只是看不起為一百萬放棄自己感情的行為。&rdo;

&ldo;看來你知道的真的不少，&rdo;霍延卻並不生氣，只是長長嘆出一口氣，&ldo;一百萬，真的是個不小的數目。和鼕鼕認識的時候，我剛失戀，在法國他開導我，陪著我散心，然後讓我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不和女人在一起。到現在我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因為失戀的打擊，還是因為鼕鼕本身才接受了他。回國後，偶然的機會，我和當時的女友又見了面，感覺仍然還在，所以……我很困惑……&rdo;

&ldo;如果你只是要和我暢聊你的心路歷程，抱歉，我沒太多時間。&rdo;

&ldo;難道你沒有過這樣的猶豫嗎？像正常人一樣，還是做個異類，尤其當這時還有人從各方面給你壓力，逼你離開的情況下，難道你的選擇不會和我一樣？&rdo;

&ldo;對不起，我和你不一樣。&rdo;喬昊的目光從高處投向正低著頭的男人，對他忽然有些同情，至少自己能痛快地接受現實。

霍延瞭然地點點頭，&ldo;我知道，你喜歡他。&rdo;

喬昊苦笑，才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經表現得如此直白，連只見過幾次面的人也能一眼看出。

&ldo;他喜歡你嗎？&rdo;霍延又問了一句。

這問題讓喬昊的心無端痛了一下，他可以昂著頭肯定霍延的前一句話，卻絲毫無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石鼕鼕對他的感情裡，是否有喜歡的成分，他從來不敢去想像。

&ldo;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並不重要，&rdo;終於，喬昊咬了咬牙，&ldo;我只希望他能開心些，尤其是在他要承受這樣的病痛時，霍延，可以求你件事嗎？&rdo;

喬昊說著，並排坐在了霍延旁邊。

&ldo;請你，以後別再來醫院看他了，上次你離開，他就直接癱在地上了，這次，他又難受成這樣……你已經放棄過他了，也選擇了你想要過的正常生活，所以請你別再這麼反覆。他健康也好，生病也好，都和你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