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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過皇上。&rdo;
翁學士拿起了桌上的書卷,道:&ldo;接著昨日習讀的仁皇帝聖訓卷一,聖祖任皇帝聖訓。&rdo;
溥倫和溥侗一左一右,坐在了皇上身後的桌子後,他們桌上的書卷已經翻到了這一卷的這一章。
翁學士執書卷,先念道:&ldo;康熙二十四年乙丑正月癸酉,上已孟春詣,太廟祭祀畢。&rdo;
溥倫和溥侗跟著念著。
他們兩人唸完了一長段,念道最後:&ldo;……高聲朗誦,無庸顧忌。&rdo;
翁學士走到了皇上的桌前,開了口,喚了聲皇上,皇上抬起了頭,道:&ldo;翁學士,怎麼了?&rdo;
翁學士言道:&ldo;皇上,高聲朗誦。&rdo;
皇上點了點頭,手握著書卷,卷著拿著,稱了一聲好,開了口,念上面的一字一句。
&ldo;九月乙亥先是,
上駐蹕博洛和屯聞,
太皇太后聖體違和,星夜迴鑾,親奉湯藥,夜半尚未就寢迨。
太皇太后聖體康寧,奉慈諭:
幸白塔寺將行大雨,近侍奏曰,道路泥濘請俟少霽行。&rdo;
溥倫聽著皇上的言語,緊皺了眉頭。
小皇上的言辭悲切,很是動人,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究竟是為何?
溥倫看著小皇上的後背,看著小皇上手中卷著的書卷,又不曉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之處。
溥侗聽著皇上的念詞,不禁想落淚。
母慈子孝,常理常情。
額涅臨行的不捨,他也是不捨的,他不能在額涅身前盡孝。
他小時生了病,額涅是徹夜抓著他的小手,守在他的身側的,額涅連眼睛都不敢合上,就擔心一睡著,他便不見了。
他現在已有七歲,能夠為額涅分些勞,守在額涅的身邊,卻是不能了。
額涅若是生了病,該如何呢?
他又不能像額涅一樣,抓著額涅的手了。
額涅該怎麼辦呢?
載湉看著書捲上的字句,他眯起了眼睛,相隔距離的那幾個字竟慢慢靠著,重影,疊在了一起,讓他有些抓狂。
小皇上閉上了眼眸。
憑著往昔的記憶,緩緩說著。
&ldo;上曰近因,
聖祖母偶爾違和,朕心深切憂慮,今已痊癒,甚為慶幸,何憚此一往不以仰慰。
慈衷乎遂冒雨行。&rdo;
載湉忘不了那日,慈安太后去的那日。
入殮的那天晚上,天降了雨。
他在鍾粹宮宮外淋著雨,守著,送別慈安太后。
縱然屋內已經無人。
那日,在雨中。
鳳輦停在了鍾粹宮前。
隨行的公公候在原處。
無衣侍女跟在慈禧太后的身後,給慈禧太后打了傘,來到了鍾粹宮門前。
他給太后行了禮,慈禧太后吩咐了背後的無衣侍女給他撐傘。
無衣侍女有些猶豫,慈禧太后發了怒,道:&ldo;無衣,你越發的不懂事了。&rdo;
無衣侍女稱了一聲遵太后之命,執傘移步走開,她走到了小皇上的身側,給小皇上撐了傘。
小皇上看著雨水滴落在了慈禧太后的髮絲上,他看到,那盤起的大拉翅中,有一根銀絲很是亮眼。
雨水密集,也不知落沒有落在金扁方、牡丹寶石頭花,一串串流蘇上,但是,他很是清楚的看著有一滴水珠滴落在了慈禧太后的銀鍍金東升簪子上,那銀色的光芒在燭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