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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雅懿那雙靈動的眼眸,似乎在短短几日內乾涸了,許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母親何必還來騙我?若能壓住,族中之人為何頻頻入府?」
「我知道母親是真心想壓下此事,可外面已是流言蜚語,哪裡還是咱們壓得住的?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如今不知多少人都盼著我死了,好清理門戶。」
王夫人咬牙道:「胡說,誰能盼著你死!家中總歸是盼著你好!那衛氏可惡!這般的事竟也能走露了風聲!若非他們推波助瀾,何至於成了這般模樣!待此事過後,我定讓你父兄與他們好好的清算!」
王雅懿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輕聲細語道:「如今家中誰還真的盼著我好?若父親與兄長一心想要壓下此事,就不該扣下那人,動用了私刑。他一家都已脫了奴籍,人久不歸家,自然要去衛府要人。衛府與我家有什麼交情,父親素日裡說起衛氏來,滿是鄙夷之色,推波助瀾落井下石自不敢說,但也不會盡心盡力的替我們隱瞞。」
王夫人道:「你這孩子,此事哪裡怪得著你父兄?他們若非是為了你,也不會將人打成那樣!若是我在,肯定還是要朝死裡打的!打死倒也省心了!這事說不得就是衛氏與那家人下的套!不然怎麼會有如此的巧合,有讓你吃了這天大的虧……」
「母親!當時我就已言明瞭,我與玉……洪哲已有夫妻之實,所有的事都是自願的,可父兄依然將人打折了胳膊,傷了臟腑。若依了母親的意思直接想將人打死,那母親可想過我以後又該如何?」王雅懿絞著帕子,冷笑連連,「母親不思後事,還在追溯源頭,對女兒有什麼好處,不管是不是衛氏下的套,都已到了這般的地步,除了那洪哲,女兒還能跟著誰?」
王夫人大驚失色:「洪哲算個什麼東西!那些流言也不過只是一時的流言,憑咱們家的……誰也動不了你的,那人處心積慮將你騙了,這是要毀了你啊,你竟是還要一心跟著他,難道你心中難道就沒有半分怨恨嗎?」
王雅懿冷著臉道:「他毀不毀我,我是不知道!可父兄若再如此拖下去,才是真正的毀了我!出了這般的事!我怎能不恨不怨?!可除了洪哲這一條路,我還有什麼路可走?一步步的走到此處,母親還想遮掩,還能騙得了誰?兩次退婚,順天府裡又鬧出了這事,我還有何面目再在家中待下去,我已經是洪哲的人了……哪裡還有別的路走?」
王夫人急聲道:「哪又如何!成親尚能和離,這人一家出身卑賤,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即便有了夫妻之實又能如何!你一生不嫁,你父親與我難道還會不管你嗎?」
王雅懿咬著牙道:「你和父親何時管過我?!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雞飛蛋打了!這個家早晚是兄長與嫂嫂的,他們又能待我多好!嫂嫂出身南梁陸氏,最是清高自恃,歷來瞧不上我,難道我這一生還要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不成!」
「她敢!」王夫人白著臉,抖著手道,「只要我還在這一日,這後宅家中何時輪得她做主!你哪用想那麼多,如今這事,你父親肯定會想辦法給你捂住!族中如何說,總歸還是要看你父親的意思,斷不會讓你委屈!」
話雖是這般說,可王夫人心裡也沒底,這個家早晚是王斂知知夫婦繼承的,那王陸氏雖與大女兒王雅嵐關係很近,但歷來看不上王雅懿這個小姑子,素日裡也只是面上的敷衍,話都懶得多說,更別提什麼交情了。
王雅懿沉默了片刻,望著插在瓶中那慘敗的花枝,輕聲道:「雖然此時母親還護著我,可心裡不也照樣怨我不自愛?」
王夫人微怔了怔,好半晌才道:「事已至此……這事若當真是那人有意為之,也怪不得你。母親心中雖有怨氣,可冤有頭債有主,哪能都推到你身上……總之我與你父親絕對不會與衛氏還有那賤奴一家善了!」
王雅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