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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寧帝見明熙眉目含笑,心中微微一動:「朕聽的看的都是表面的,若你覺得不錯,才是真的不錯。」
明熙道:「難得陛下擯棄了門戶……嫡庶之見,竟是連謝放都看在眼中了,可見我若想嫁到這帝京裡,只怕千難萬難了。」
泰寧帝忙道:「哪裡的話,若你當真喜歡,這帝京之中不管是誰,朕都給你做主……咳咳,東宮的那個可不算在這其中。你與他相識多年,只怕他的手段,你見識到的沒有多少。雖是金玉其外,不過都是面上的純良,內裡只怕都是黑絮,若朕在他那個歲數,咱們兩個加在一起,只怕還不夠他一盤菜。」
明熙滿目的驚訝,側目道:「陛下又在太子手中吃虧了嗎?不然怎麼突然多了這番見解。」
泰寧帝掩唇輕咳,正色道:「怎麼可能,不過是越是相處,越是知道他的本性……當初那些娘子們,巴巴的去相看太子,在榮貴妃處掛號的有一二十個……咳咳,總之朕覺得這番退親之事,有太子本人的推波助瀾,可原因卻沒有想出來,可見他心思之深沉。」
明熙不解道:「我一直以為這退親之事乃陛下主導。因有三家退親之事,眾臣才更不將太子放在眼中,可方才陛下那麼一說,似乎又有些不對,若真是太子所主導,他為何要那麼做?陳賀兩家總也還好,王氏對太子對大雍來說,都是舉足輕重的……」
泰寧帝道:「是啊,這也是朕想不明白的地方,當初太子為了與王氏的婚事,可謂用盡了手段與心思,那份急切和不顧一切,如今朕想起來尚覺得他對王二用情至深……可前番王氏要退婚,只怕就是太子所推波助瀾的,否則以他之智,若想保住王氏婚事,不過是張張嘴的事,可他非但沒有,甚至還做出了讓王氏誤解的事來,王氏的婚事,這才退得乾脆!」
當初太子還在闌珊居時,與韓耀第一個籌謀的就是與王氏二娘子的婚事,如今明熙尚且不願回想當時太子的所作所為,可若不是用情至深,也有些說不過去的,那時太子的急切與不安,似乎只有定下這婚事才能讓他心神安定。
實然,陛下自始至終都無逼迫太子之意,那時朝中除太子之外,並無別的繼承之人。太子根本不用那麼著急或是用許多手段拉攏王氏,王氏對那時的太子雖有安撫人心的效果,但陛下病重,朝中只餘太子這一脈,只需等待就是。
太子在闌珊居相安無事三年,何嘗不是因為要躲藏與等待,可那時太子對王氏,對王雅懿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就是所想所念均是一人,除了利用,也只能用情至深才能說得過去,一時之間,似乎要傾盡所有,換取這婚約,似乎要為這人,傾盡所有。
一如陛下所說,太子歷來心思深沉,與明熙最好的時候,尚且會讓明熙以為他對自己的全心全意與用情至深,可不過是短短數日,就被棄之如敝履,那中疼痛與不堪,雖已被明熙埋在心底,但不管讀多少佛經,經歷多少生死,那埋在心底的一切都已不能再去觸碰,更無破鏡重圓一說,即便是一年後再站在此處,也不想再見這人。
太子之厲害,在於蠱惑人心,他似乎對一切都能掌握,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表象,都是你想看到的。在闌珊居的抑鬱脆弱、狂亂自傲,那些讓人心疼的自卑之極所展露的不安,如今回想起來,又有幾分是真的,那不過都是為引起明熙內疚與寬待的利器。
這樣一個人,即便走到了絕地,依然運籌帷幄,漂亮的翻身不說,甚至讓人措手不及的反敗為勝。強勢也好,脆弱也好,都是這人信手捏來的武器與計謀。如今,再想起這人來,明熙的心中也只有戰兢與恐懼。若說這世間,還有什麼值得明熙躲避懼怕,只怕也只有皇甫策這個人了。因為,明熙明白的知道,只要面對的是這個人,不管他要做什麼,或是有什麼目的,明熙都只能一敗塗地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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