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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作甚?」韓耀端著茶盞,垂眸坐在一側,就連聲音也無甚起伏。
眾多宮侍將拎在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一樣樣的擺開。慕容芙側目一笑:「夫君下朝總也不回府,東宮也沒甚細心的人,想是這會還沒用早膳,我這不是掐著時辰,給夫君送來了嗎?」
桌上擺滿了精心備下的膳食,韓耀眼中是冰冷稍褪:「在宮中也住了段時日了,你何時回府。」
慕容芙半趴在桌前,雙手託著下巴,笑道:「夫君若是求我回去的話,我又怎捨得不回去?」
韓耀瞥了眼慕容芙,面無表情道:「你想讓我如何求你?」
慕容芙笑道:「東宮如今都沒有人在了,從今後咱們也少來幾趟東宮。若你覺得在太子那抹不開臉,不好開口,我讓姑母和陛下說說,左右最近朝中也無甚大事,我們去莊子裡住上十天半個月……」
「你如何知道朝中無甚大事?燕北乾旱四個月之久,有的地方因缺水,秋糧顆粒無收,哀鴻遍野,大批百姓不得不拋家棄業南下逃荒,幾路快馬已連發數十道奏摺!陛下雖已讓各大府衙開倉放糧,但也只能解一時之危!」
「大雍才安穩了幾年,國庫里根本拿不出那麼多賑災的銀兩。不說一江之隔有南梁,甘涼城以北有柔然!如今又有了這十年不遇的大旱!燕北府君乃謝氏次子,想謝氏一族經營漠北幾十載,漠北本就缺水少雨,謝氏豢養能工巧匠無數,但傾盡全力尚且難以應對此番大旱。那甘涼城以北旱情更加嚴重的柔然又當如何?柔然無糧,又會有怎樣的後果!你可知道!外族彪悍,不思經營,以南下掠奪為生!這些都不算重要的事嗎?」
慕容芙怔愣了片刻,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柔然搶到了糧食自然會走,說什麼外族彪悍?我們大雍原本也是馬背上的天下,□□母族雖是漢族,皇甫氏幾代與南梁門閥通婚,此時雖以大漢子民稱謂,不過掩耳盜鈴罷了,但誰不知我們出自鮮卑?說來我們和柔然才是出自一處,那些百姓才是真正的漢人,我們為何要管他們?」
韓耀長出了一口氣,側目看了一會慕容芙,笑了笑:「也是。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你乃鮮卑貴女,自然可以不管這些,可我韓氏一門乃是漢人。」
慕容芙深覺得說錯了話,忙笑道:「夫君別生氣,我一個深宅娘子哪裡懂這些,既是有饑荒,不是已經開倉放糧了嗎?等熬過去這陣,難道地裡還能一直不長東西?大旱很快就會過去了。」
韓耀長嘆:「罷了,咱們不說這些了。你若是無事就早些回去了,一直住在宮中總不是長久的事,父親也問了你幾次了。」
慕容芙點頭道:「那咱們何時去莊子?今日我回府,住上一日,咱們後日一早就出發如何?」
韓耀側目看了慕容芙一會,輕聲道:「我方才說了那麼多,你可明白?」
慕容芙抿唇,有些不耐:「明白明白,這些事也不是夫君一個人能做完的,你看你來東宮議事,可這議政殿裡竟只有你一個人。那些人都比夫君精明,知道躲著太子了,也就夫君是個實心眼,這個時候,還巴巴的湊過去。」
韓耀冷笑一聲:「精明?不過是一群反覆無常的小人罷了!越是這個時候,我才越不能走。」
慕容芙蹙眉:「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病重,如此兇險熬不熬得過去還一說,此時還議什麼政?好在夫君娶了我,不管怎樣,總不會被牽連。」
韓耀看了慕容芙好半晌,面無表情:「是誰讓你來的?榮貴妃嗎?」
慕容芙面上閃過一絲惱怒:「是不是姑母還不是一樣?若敏妃腹中是個男孩,太子的日子可想而知!姑母即便手再長,還能伸進太極殿裡面不成,如今宮中戒備重重,你以為陛下再防什麼?還不是要防著太子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