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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從他衣袖間散出一股極淡的沉香味道。這一抹影子不似平日裡的風流驚豔,卻有如山海一般傲岸寬厚,強大而溫柔。
他伸手探了探慕容的脈象,似是傷勢大愈,忽然道:“龐清霜找過你了?”
慕容臉色一窒,隨即微微一笑,手按琴絃緩撥了幾聲,掩飾道:“等回到崑崙,若以後傷勢無礙,大人就不必許我上玉京城了。”
瑤光道:“龐清霜與你說,我未曾察覺那殺人兇手,以致惹此麻煩,誤了弟子們回崑崙的時日,皆因為你療傷封了神識,是不是?”
慕容詫然抬頭:“大人怎麼知道?”他但見瑤光微笑不語,輕聲道:“龐姑娘說得對。我非崑崙弟子,有何身份屢次破例?”
瑤光淡淡一笑,手扶在額間似是假寐,慵懶輕哼:“知交故友,要何身份?”
慕容應了一聲“是”,不敢多言,又垂下眼來按弦撥琴。但聽三兩聲琴音巍然綿長,音律忽轉,似是聽得松濤風浪、鶴唳雲崗之際,窮天塹而極山壑,意境清高而蒼茫。病弱白皙的修長手指卻彈出琴心如此,彷彿舉手之間,已盡得魏晉風流。
琴是國手,人是乾淨明澈的人。他像空中偶然掠過的鶴羽、蓮花上未乾的朝露,溫和堪憐卻不卑微,亦在三年間不經意地打消瑤光所有的疑慮。
慕容彈了一曲,卻不見瑤光說話,一時手按在弦上不敢離開,也不敢開口發問,目光偶然一瞟案上放著的檀木盒,卻見眾多珍奇異寶中有隻玉珠,玉珠裡飄離著一道紫色流光,不禁好奇大起,孩子似地伏在一邊察看,呢喃自語道:“返魂珠?”
這時恰有弟子來喚,瑤光起身欲走,聞言側眸一望,只道:“若喜歡,便收著吧。”
瑤光走後,慕容久久凝視著那顆返魂珠,玉暖生煙,在紫色流光深邃的映照下,剔透無暇。他想要探手過去輕撫,然而指尖剛碰到玉珠,卻如同針刺一樣縮回手,好像生怕汙濁了世間最無上的珍寶,閉目之後,纖長的睫羽仍在簌簌顫動。
一道銀色耀光好似蓮華在劍刃上流動,化出流雲桃花、白鶴伏虎之象,流光溢彩,令人無法逼視。
然而片刻過後,劍已被主人棄在地上,彷彿它是鏽鐵腐木,不屑一顧。
青年冷哼一聲,道:“黎阿、寒虯兩劍上的心法練成,卻也不過如此。難道歸來墟心法相傳百年,只是這等模樣?”
座下坐著幾人一聽這話,登時惴惴不安起來,只聽一個年長些的欠了欠身,蒼老的聲音響起:“兩把劍上心法的威力自是弱一些,等四劍心法齊集,自然威力翻倍不止。請公子少安毋躁,靜心修煉才好。”
青年聽後不言,又向座下另一人問道:“你的事準備得如何?”
那少年當即道:“各處好手已經到了,隨時聽候公子吩咐。”
青年頷首,淡淡道:“諸位辛苦,先下去吧。”待那幾人一走,卻聽他朝著屋內屏風道:“樓夫人聽見了?”
屏上的暗紅桃花用胭脂點染,如同餘燼一般絢爛而陳暗,只聽樓紅萼道:“公子已得兩劍,而泰古劍在崑崙太淵閣上,最不易得,春水劍遠在雲夢大澤,我與公子前去綽綽有餘,何必再召這些人來?”
青年只道:“也不盡然。這群蠢物,有時主意倒不很蠢。夫人既不喜歡,方才那些人,一個也不會活著走出大門。”
樓紅萼一聽這話,心下忽然一寒。她壓上所有賭注投靠的這個男人,他的年華正盛,而他的心卻如同深淵,不可捉摸。
她錯了嗎?
一剎那的失神之後,卻聽那青年道:“夫人自是想我先拿泰古劍。試想崑崙閭闔開、弱水流盡,收得情人屍骨你得償所願。隨後或留在崑崙或遠走高飛,從此何必守諾助我?”
這一番話他說得風輕雲淡,彷彿故友間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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