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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好幾個菜都飛到商臨和沈茵身上,那畫面別提多狼狽了。
我也嗖一下竄起來,頭慢慢扭向了身側的男人,江辭雲咬著牙,積壓的怒火像是在尋找發洩的出口。
整張桌上,唯一淡定自若的是許牧深。
“老江你幹嘛呀,撥我一身菜,弄什麼玩意?”沈茵抖著衣服,掉下來的全是菜。
“你讓開!”江辭雲對沈茵說。
沈茵退到一邊的瞬間,江辭雲抬腳一瞪,上面可拆卸的圓臺像拋飛餅似地咚一下砸在商臨肚子上。
☆、159 縱我們一生猖狂
商臨往後退了好幾步,桌子摔在地上就碎了一腳,我驚呆了,慢慢側過臉,江辭雲穩穩地站在原地,他身側的許牧深手裡握著的那隻酒杯還在。
“辭雲,好了。”許牧深淡淡地說。
江辭雲的喉結上下一滾,淌出口的字句又冷又鋒利:“你他媽最好早點收手,惹急了我,你以為還能好好站這?”
上回那筷子就戳得他眼睛淌血,才剛好又捱了這麼重的一下,要不是扛打能力強,我都懷疑換個人可能會吐口血出來。
商臨微微弓著身子,慢慢地丟來一句:“不收手。”他抬頭的時候,一側的嘴角上挑,慢得讓人很不舒服地說:“辭雲。對我來說你的不順眼我何其無辜?”
商臨慢慢直起身子,他皺著眉頭又說:“你看看你,有事業,有老婆,有女兒。我除了一身傷疤還有什麼?要不是你,我現在又會有什麼?”
說完這句,商臨一步步往門口走,那桌子準把他砸得不輕,他走出去的時候看上去特別吃力,他的背影就像那身黑色的衣服一樣,烏落落的。
我心口突然湧上層莫名的酸意,爸媽走的時候,我也有過這麼烏落落的日子。
沈茵原本掃衣服的動作早就停了,湯汁順著她的衣襬還在緩慢往下滴著。
江辭雲看了眼縮在角落裡大氣不敢出的服務生,從皮夾裡抽了疊人命幣出來,說:“去,隨便買套衣服回來。”
一個小時後,沈茵身上的髒衣服已經換了,我們一行人坐在包間裡,音樂放到最低一格音量上,是首復古又有味道的貝加爾湖畔。
江辭雲抱小彥時,面色早就柔和下來。許牧深打趣了句:“做了爸爸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看得我好羨慕。”
“就等喝你喜酒了。”江辭雲喉間竄出低低地笑。
許牧深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江辭雲臉上,突然說:“目標,一年內結婚。”
“跟誰。”江辭雲問。
許牧深說:“暫時還不知道。”
“有目標了?”
“暫時還沒有。”
江辭雲眯著眼睛:“阿深,你的冷笑話越來越不好笑了。”
許牧深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商臨對人心摸得有點透,自從他告訴我許牧深提交終止律所的申請表,對於許牧深進入雲深的行為,我老是隱隱不安。許牧深越是鶴立雞群,強勁自持,又不順商臨的人情,這種不安反而被擴大了,我只能靜靜等著,讓時間來證明他插這一腳到底是敵是友。
江辭雲和我一起帶著小彥打完預防針的幾天,秦風也突然和他掰了,原因是他在外面找女人那些事被老婆知道了,寄到秦風家的檔案袋是雲深集團的,這說不清楚的事情是誰做的,我和江辭雲卻都清楚。秦風急火攻心,對著江辭雲一頓撒氣,揮一揮袖子就說朋友不做了。秦風最後一句還說,難怪嚴靳要和你掰,做事真不上道。
倒黴事就是這麼擠著來,曾經說要一起打拼將友情進行到底的人,一個,又一個,莫名其妙散了,走了,不見了。甚至以前的那些相見恨晚到最後都變成了再也不見。
那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