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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上八點半，水雲榭私人頂級豪包。

雲霧繚繞的水氣從腳下的人工溪流中散出，竹木的燈光掩映著一派曲水流觴的淡雅宴飲景象。

晚上的局是藝術館長的答謝宴，下午交流會上請到的人基本都在席，舒顏和黃玥也不例外。

藝術館館長身邊的秘書極有眼力勁，不停地找機會給舒顏倒酒佈菜。

黃玥什麼眼力勁，等人獻夠了殷勤，看到舒顏身子往後一靠，手指輕輕點了兩下桌面後就朝館長秘書笑了一下，大大方方把舒顏面前的紅酒拿走，換成了果汁。

館長喝得不少，正在和一個長頭髮的藝術家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恨不得當場抱住互拜天地。

舒顏微微一哂，拿起一旁的溫水毛巾輕輕沾了沾指尖。

舒顏出席的應酬場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以往基本只要是她出現，尤其是作為貴客出席，都會象徵性的去當那個宴會中心。

可是顯然舒顏今天並沒有那個興趣。

從在藝術館碰面起黃玥就發現自家總裁有些心神不寧，黃玥一度懷疑是不是在藝術館裡被這幾個人拿捏了。

可是黃玥環視了在場諸位好幾圈，這幾個人加起來可能都拿捏不了舒顏一個。

難道是生意上的事兒？黃玥不由得虎軀一震。

她悄悄轉過頭看了舒顏一眼，舒顏也剛好轉頭看她，沉默了一下，黃玥看到舒顏從桌上拿起手機，緊接著自己就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我記得小安學的是風景畫吧？】

飯桌上的宴飲還在繼續，隨時有被cue到恭維的可能，舒顏卻就這麼拿起手機來給自己發訊息。

黃玥皺了皺眉：【我記得是。】

【風景畫也畫人體嗎？】

……

【可能基礎課程裡學過吧？那也不可能畫風景只會畫風景啊。】

【……那也畫真人的那種模特畫嗎？】

黃玥更摸不著頭腦：【您到底想說什麼？】

【……黃玥，你覺得小安的手指寶貴麼？】

【當然了。】

【那你覺得，我的手指寶貴麼？】

收到這條的一刻黃玥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看了一眼舒顏搭在桌沿上的纖細修長的手指，還有舒顏帶著玩味的眼神，緊接著回覆：

【啊啊啊啊啊啊舒總你要再這樣我就告你騷擾員工了！！！】

……

連黃玥這種鋼鐵直女都能聽出來這句話有問題，那小安說的時候，的確也是帶著這個意思的？

想到下午的那副東方裸女圖，舒顏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

晚上10點，易瀟安在書房畫完最後一幅練習圖，剛下樓倒了一杯水，就聽到有車輛行駛回來的聲音。

易瀟安趕緊把水仰頭咕嘟咕嘟喝了一半兒，杯子都沒拿就匆匆跑上了樓。

易瀟安進了房間，腦袋貼在房門上，聽到舒顏好像是先走到了客廳，過了一會兒就隱約傳來了淋浴的聲音。

估計是以為她睡了。

易瀟安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爬回床上準備真的裝睡。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走近，等走到易瀟安房門前的時候似乎停了一下，而後又逕自往前走去了。

聽到舒顏擰動自己臥室把手的聲音，易瀟安徹底放鬆下來。她晚上吃得有點鹹，今天格外口渴，思想鬥爭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要下樓把杯子拿上來。

易瀟安故意沒穿拖鞋，輕手輕腳地開啟門的一剎那——

舒顏就倚在門邊，好像是算準了她會出來，連姿勢都沒換。她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