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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

路渺渺詫異，然後就發現他的一隻手臂仍舊壓著腹部，正好是胃的位置。

胃痛？

她忽然明白了什麼，艱難地掰開他的手臂，&ldo;學長讓我幫你倒水，首先應該放開我吧……&rdo;

他停頓了片刻，才緩慢鬆開她的手臂，像是忽然從病痛中驚醒，遲遲靠回座椅。

路渺渺依言給他倒了杯水，只不過是涼的，她又到吧檯要了一杯熱水，才端回來給他。

何知禮胃痛的時候比平時順眼很多，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熱水，雖眉頭仍舊不展，但臉色卻好看許多。

路渺渺站在一旁問：&ldo;學長經常胃痛嗎？&rdo;

他沉默，沒有否認。

平常注意倒是還好，今天喝多了酒，胃毫無預兆地痛起來。正好他隨身的藥吃完了，才讓她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路渺渺順口問：&ldo;那你可以自己回家嗎，需不需要我幫你？&rdo;

何知禮抬起雙眸，漆黑的眼睛定定地凝視她，然後說：&ldo;好。&rdo;

路渺渺：&ldo;……&rdo;其實她只是客氣客氣。

可惜說出口的話沒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不能自理的&ldo;病患&rdo;。

路渺渺原本只打算把他送到計程車上，報上他的地址，就站在車外，準備目送他離去。

誰知他卻睜開雙眼，看著她問：&ldo;你不上來？&rdo;

路渺渺眨眼：&ldo;司機會把你送到公寓樓下。&rdo;

言下之意，就是你只要上個樓就可以。

何知禮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重新閉了閉眼，冷然地說：&ldo;我沒有上樓的力氣。&rdo;

&ldo;……&rdo;路渺渺想著他剛才渾身發冷的模樣，猶豫半晌，還是開啟車門坐進去。

算了，反正這時候學校已經關門，她不急著回去。

如果他因此出了什麼事情，她也會過意不去。

到了車裡，光線大亮。

脫離夜店的光怪陸離，她終於看清何知禮的表情。

他的胃病似乎比他表現得還要嚴重一些，眉心深深蹙著，嘴唇浮掠不正常的白。微微仰著脖頸，倚靠在後座靠椅上，凸起的喉結輕微滑動，昭示主人的忍耐。

可他一言不發，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疼痛。

路渺渺收起視線，不再多看。

直到到了何知禮公寓樓下，路渺渺付過帳，將他從計程車裡扶出來。

她問他：&ldo;你能走嗎？&rdo;

他手臂撐著她的肩膀，臉色看起來比剛才還要嚴重，遲疑地說：&ldo;扶我一下。&rdo;

路渺渺見他的模樣不像作假，就好人做到底，將他扶到了他的公寓。

可他的身體實在太重，頎長挺拔的身軀大半個都壓在她身上，她幾乎寸步難行。

這一路走得很艱難，路渺渺對這片地方也不太熟悉，全憑何知禮在耳邊指路。

他嘴唇一張一合，帶著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路渺渺的頸窩。

癢癢的，很不適應。

好在這一路不是很長，到了電梯，路渺渺終於得以輕輕喘一口氣。

何知禮卻沒有鬆開她，手臂仍撐著她纖柔的身體，嘴唇與她的耳朵不到一公分距離，&ldo;鑰匙在我的口袋裡。&rdo;

路渺渺眨著眼睛，&ldo;學長連拿鑰匙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