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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只直起身體，伸長手臂，就將她的衣服掛在晾衣杆上。

陽臺上掛的都是他的衣服，襯衣，羊毛衫，v領針織，極具強烈的男士風格。

現在突然多了她印著糙莓圖案的內褲，造成一種視覺反差。

何知禮大概也發現這點，抬頭看了半晌，低著額頭，輕輕地笑了一聲。

路渺渺被他笑得不自在，她原本不是臉皮薄的人，但這一晚上突發狀況太多，實在超出她的預想。

她不想再被何知禮笑話，推著他走出房間，&ldo;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rdo;

何知禮被推搡到門口，不再動，低頭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問道：&ldo;我剛才買了紅棗和枸杞，要給你煮點嗎？&rdo;

路渺渺搖頭，&ldo;不要，我要睡覺。&rdo;

然後迅速地關上門，將他拒之門外。

……

深夜寧靜，窗外幾顆疏星，靜靜折射光芒。

何知禮的床很大，被子和枕頭都透著清冽的氣息。路渺渺躺在上面，彷彿被海浪包圍，尋不到邊際。

只是身子下墜得越來越厲害，如同溺水，臉色蒼白。

也許是洗衣服時碰了涼水，小腹那裡漲漲的很不舒服。

像有一隻手在撕扯，痛得她緩慢蜷起身體。

她原本就不敢熟睡，擔心弄髒何知禮的床單，現在更加睡不著了。指尖抓著被子的邊沿，身體完完全全地埋進去。

臥室的門被推開，她根本沒有注意。

直到一雙手掀起她的被子，冰涼的手指朝她的腹部探來，她才詫異地睜大眼睛，向後退了退，&ldo;你幹什麼？&rdo;

下一瞬，肚子熱熱的暖，透過睡衣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何知禮稍稍直起身子，烏沉沉的眼睛就在她的上方，說：&ldo;聽說女孩子都要敷這個。&rdo;

這也是他下樓時買的，剛才站在外面，一直在等它加熱。

路渺渺捂著他拿來的熱水袋，暖意浸透面板，確實比剛才好受許多。她眨動濃長的眼睫毛，停了又停，真心實意地說：&ldo;謝謝。&rdo;

何知禮沒有走，俯身輕輕親了親她的眼瞼，聲音低問：&ldo;一晚上說過這麼多謝謝，你想拿什麼感謝我？&rdo;

路渺渺習慣早起，在學校要上早自習，在家要遛初七。

所以一到七點三十，就準時睜開眼睛。

清晨的陽光透進窗扉，她反應半晌，才想起這是何知禮家裡。

屋外傳來濃鬱的粥香，她穿著睡衣下床，找了半天才找到那雙紅底暗花拖鞋，走去廚房。

何知禮不知何時已經早起，穿著整齊的襯衣，正站在餐桌後面打領帶。

餐桌上擺著做好的早餐，小煎餅，三明治，春捲和香菇雞粥，還有一碗特別準備的姜棗紅糖水。

何知禮本打算過一會才叫她，沒想到她起得這麼早，問道：&ldo;怎麼不多睡會？&rdo;

路渺渺說：&ldo;今天要看的書比較多。&rdo;

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聲音也比平時多一分柔軟。昨天何知禮就想說她的睡衣，懶懶的，幼稚的，像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

倒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童真的一面。

何知禮勾了勾唇角，最終什麼都沒有說：&ldo;冰箱有為你做好的午飯，中午拿出來熱一下就可以。早餐吃完不用收拾，一會有小時工過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我先去公司。&rdo;

路渺渺點著頭，想起來問：&ldo;你不吃早飯嗎？&rdo;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