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門客裴宴(第1/2 頁)
“這可如何是好?再這般下去,徐州只怕是保不住了!”
同樣的茫然惶惑也發生在雲陵王身上。
蕭清晏藏身在灌木叢後,俯瞰著山下徐州城被圍的慘烈。
她是預料到了徐州可能會有異動,但沒想到這麼快,不過,幸好他們晚到了一步,否則連他們也要被困在城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殿下,派去打探的人回來了嗎?”
雲陵王正要詢問,一個私兵快步跑上山來。
“回稟郡王,已經打探清楚了,是匈奴的北部都尉靳安都帶兵圍了徐州城。”
雲陵王擔心蕭清晏不知情,主動為她解釋:“這靳安都是匈奴人,被朝廷任命為北部都尉,在鄴城統管著匈奴五部。”
蕭清晏其實知道靳安都,此人少年時曾經在洛京做過質子,後來回返部族,受晉室朝廷任命,在任期間嚴明刑法,樂善好施,喜歡與人結交,是個頗有能力與頭腦之人。
如若是他,此次能帶來徐州的兵馬應該在一萬上下。
雲陵王眉間深斂,激憤難平:“這些匈奴當真是野性難馴,若非齊王叔帶兵離開,便是給他靳安都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來圍攻徐州。”
蕭清晏將勾在枝杈上的頭髮捋下來,說道:“他就是想趁著齊王不在,搏上一把。”
事實證明,靳安都至少比瞻前不顧後的齊王有頭腦,他這一搏已經勝利在望了。
“殿下,此次徐州能否絕處逢生,就要靠您了。”
夕陽餘暉落在雲陵王的臉上,蓋不住蒼白的唇色:“可本王只有這五百私兵,縱使加上城中的守軍,也不過千餘,以一當十,勝算全無。”
雲陵王平生所長的是書畫清談,乍然讓他帶兵對敵,還是在這種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不啻於趕鴨子上架。
蕭清晏的眸光散卻清寒,如水溫寧,安撫著雲陵王的情緒:“殿下,靳安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敵在明,我在暗,這便是我們的勝算。”
雲陵王無意識地抓向身邊的荊棘,手心瞬間被刺破,剌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蕭清晏取出絲帕,細緻地為他包好傷口。
“殿下,信我。”
雲陵王輕輕握住掌心:“希和,這是戰爭,不是兒戲,你當真有把握?”
蕭清晏:“至少可以讓靳安都暫時退兵。”
“……好,本王便信你這一回。”
晚陽傾斜,最後一絲餘暉即將落盡。
靳安都在馬背上緊挽韁繩,只等著夜幕徹底降臨,便立刻下令攻城。
獵物已經被他追逐得奄奄一息,這種狩獵到了最後一刻的樂趣,他很享受。
身下的青鬃馬揚了揚脖子,忽然開始躁動不安。
“左賢王!你快看!”渾邪指著西面大喊一聲。
靳安都試圖讓戰馬安靜下來,可隆隆的聲音伴著號角聲從西面傳來,極目望去,塵浪翻滾,浩浩蕩蕩,幾乎遮斷了天幕,綿延不知盡頭。
渾邪道:“這陣仗不對啊!”
齊王不是率兵去了關中嗎?為何還會有大軍出現在徐州?
城樓上的徐州守軍也聽到了西邊的號角聲,小將跑到西邊的牆垛後,可惜除了飛揚漫天的塵煙,什麼也看不見。
“將軍,是我們的援軍到了嗎?”
可是,何處來的援軍呢?被圍到現在,他們連一封求援信都送不出去,也無人可求。
陳參軍凝眉沉思。
小將激動道:“是西邊啊,會不會是郡王回來了?”
興許是郡王忽然想到了後方空虛,匈奴可能會作亂,所以及時調撥了大軍回來?
陳參軍扶著腰間的劍柄,不管是否是郡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