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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於星期二早晨8點前去敲門時,暗忖著威廉買這棟房子需要多大一筆貸款,以及他擔任藥劑研究員的薪水到底有多高。他覺得他們由奇切斯特搬來這裡很不合情理,尤其是凱特與威廉顯然都和利明頓沒有任何淵源。
女警葛莉菲絲替他開門,他告訴她他必須和桑納談一談時,她做了個鬼臉。“你要碰運氣才行,”她低聲說;“漢娜昨天晚上哭鬧了一整夜,我懷疑他是否能夠神智清醒地和你交談。他昨晚睡得和我一樣少。”
“歡迎加入失眠俱樂部。”
“你也沒睡好?”
高布萊斯笑了笑。“他的情況如何?”
她聳聳肩。“不太好,一直掉淚,說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她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我真的很擔心漢娜。她顯然很怕他,他一進門她就情緒激動,他一離開立刻平靜下來。最後我命令他上床,再設法哄她睡覺。”
高布萊斯聽得津津有味。“他有何反應?”
“怪就怪在這裡。他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置之不理,彷彿早就習慣了。”
“他有沒有說漢娜為什麼會這樣?”
“只說他忙於工作,沒有機會逗她玩。那可能是事實,你知道。我覺得凱特過度保護她了。這棟房子裡有好多安全措施,我懷疑漢娜能在這裡學到什麼。每道門都有個小鎖——連嬰兒房的衣櫃也不例外——也就是說漢娜無法挑選自己的衣服,無法自行摸索。她已經快三歲了,仍然睡在有護欄的嬰兒床裡。那很詭異,你知道。看來就像被關在鐵窗裡而不是住在嬰兒房中。這樣帶孩子實在太古怪了,老實說,她會退縮內向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我想你或許也想過,她會怕他,是因為她目睹他殺了她母親。”高布萊斯低聲說。
葛莉菲絲將手張開,做了個搖擺動作。“不過我看不出來他如何能辦到。他列出幾個同事的名單,他們可以替他作不在場證明,證實他星期六晚上在利物浦,如果這些證詞屬實,那他不可能在凌晨一點到多塞特郡將他老婆推下水。”
“是不能,然而……”高布萊斯緊繃著嘴唇思索著;“你可知道刑案現場蒐證人員在他房子內什麼藥都找不到,連止痛藥都沒有?想想他身為藥劑研究員,這一點就很不尋常。”
“或許正因為身為藥劑研究員,所以他家裡才沒放藥。他知道藥裡面有些什麼成分。”
“嗯。或者是我們來搜查之前就刻意藏起來了。”他望向樓梯。“你喜歡他嗎?”他問。
“不大喜歡,”她承認;“不過你不要受我的評語影響。我一向不善於判斷男人的個性。依我看,他30年前或許曾因態度不好而挨耳光,不過目前的情況是,他似乎將女人視為供人差遣的下人。”
他笑了。“你撐得下去嗎?”
她揉揉惺忪睡眼。“天曉得!你的手下大約半小時前離開,在威廉去認屍以及與替漢娜檢查的醫師交換意見時,我應該可以鬆一口氣。問題是,我看漢娜不會讓我那麼輕鬆。她像個橡皮糖似的緊粘著我。我一有機會就在客房打個盹,我想趁她在睡覺時臨時找個人暗中保護我,這樣我才能繼續留下來。不過我必須和我的上司聯絡,找個本地的警員。”她嘆了口氣。“你要我替你叫醒威廉嗎?”
他拍拍她的肩膀。“不用。只要告訴我他的房間是哪一間。我樂於自己去叫醒他。”
她很想這麼做,不過仍搖搖頭。“你會吵到漢娜,”她說,咬牙切齒地擺出一副鬼臉;“我發誓如果她在我好好抽根菸、喝幾杯濃咖啡之前再度哭鬧,我就宰了你。我累慘了。若沒有先補充大量的咖啡因與尼古丁,我真的無法再忍受她的哭鬧了。”
“那使你不喜歡小孩?”
“那使我不喜歡老公,”她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