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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沈妙舟輕輕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忍不住眼含淚光地追問他道:「夫君,如此機會……為何不直接取他性命?」
莫復丘搖了搖頭,伸手轉動輪椅調往別的方向。
「總有這麼一天的,如今正事要緊,暫且隨他去罷。」
第8章 徒弟,初次造反
近來江湖上不大太平。
有人說,是因著白烏族的劫龍印遭人盜竊,自此引起了各方愈演愈烈的猜忌與紛爭。也有人說,是因著魔頭晏欺重出武林,打算再次掀起一陣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風。
亦有傳聞說,近日在偏北域的不刃關外,有人目睹晏欺和莫復丘兩個不共戴天的死敵直接迎面碰了個正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倆神仙見面沒摁著對方脖子往死裡互掐,而僅僅是將路邊上一間小茶館掀了個底朝天。
「打,打呀,打起來啊!他倆為何不打?」
事後仍有不嫌事大的閒人繼續煽風點火。
「這怎麼打?一個瘸了腿,一個白了頭,拿命拼的嗎?」有人笑著譏諷道,「你不想活得長些,他們還想哩!」
一時之間,街里巷外,流言紛飛不止,倒是可憐了經營那家路邊茶館的小老闆,至今還在抱著一窩爛攤子哭天喊地。
而此時此刻,當事人的小徒弟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不刃關數十里外一間平庸無奇的小客棧裡,睡得渾然忘我。
薛嵐因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怪夢。夢裡的自己正承受著極大的痛楚,卻怎麼也摸不到痛楚的由來。他嘗試過掙扎,亦嘗試過躲避,可身體卻絲毫不受半分控制,像是被活活拷上一副枷鎖,將他從頭到腳捆綁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這時,一雙冰涼的手朝他探了過來,輕而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的面頰。
從額頭撫至眉峰,又從眉峰掠過鼻尖,最後停在他兩片涼薄的唇瓣上,開始遊離不斷的上下摩挲。
他的視線裡一片混沌,唯有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異常清晰。他認得出那是誰的手,可當他試圖睜開雙眼感知那人的存在之時,唇邊細而柔和的觸覺卻在一寸一寸的消失遠去。
他心中大慟,下意識裡便顫巍巍地出聲喚道:「師父!」
這一回,算是真真正正地把眼睛睜開了。他額角頸間都是汗,連滾帶爬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抬眼,便正對上了雲遮歡那頗具有異族風情的明艷面龐。
他神色緊繃地打量一番四周未曾見過的陌生環境,便立馬出聲詢問她道:「這是哪?我師父呢?」
「不刃關外,湖葉鎮。」雲遮歡隨手遞來一碗水道,「喝點吧,你睡足了一天一夜,別把自己渴死了。」
薛嵐因並未伸手去接,仍是追問她道:「師父呢?」
「哎,你煩不煩。」雲遮歡有些不耐道,「晏先生昨日守了你一宿,這會在隔壁歇著了,讓你別去吵他。」
薛嵐因鬆了口氣,稍一低頭,便瞧見自己那雙被碎瓷割傷的手掌已被纏上新的紗布。於是怔了一怔,又忍不住出聲煩擾她道:「師父他昨日和莫復丘交上手了?沒有受什麼傷吧?」
雲遮歡算是被他問得蔫了。漫不經心地坐在床邊,一邊揉搓著自己受傷的腳踝,一邊懶洋洋地對他說道:「受沒受傷我不知道,反正臉色有些不佳,不如你等他一會兒出來……」
話音未落,薛嵐因那廝已經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陣風似的拉開房門將欲朝外鑽。雲遮歡被他橫衝直撞的動作磕得往後一仰,險些從床板上跌坐下去,呆愣了好一會,竟被他一根筋的急性子給氣笑出了聲。
「我的小薛公子啊。」她望著他的背影,揚起音調不急不緩地說道,「你有心關心別人,不如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薛嵐因腳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