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40(第1/4 頁)
“你的朋友幹了什麼,把勒西弗得罪成這樣?”
布魯斯坐在吧檯後、遙遙觀看著賭場裡面沒有硝煙的戰爭時,他的臨時同事充滿好奇地湊了過來。
“他不是我的朋友。”
布魯斯板著臉回答,“我根本沒見過他。”
“也是,否則換成是我,早就該把他賣出去了……兩千萬美元的懸賞啊,要是能到我手裡,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哪還用得著在這打工?”
同事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倒是輕易相信了布魯斯‘第一次見面’的謊言,
“那你肯定也不清楚他接下來要怎麼辦。雖說‘六千萬’是個噱頭,實際上他應該還不值那麼多錢,但事情發展成這樣,人人都知曉他就是‘威廉·柯林斯’,人人又都知道勒西弗已經和他談崩了,他唯一能做的或許是想辦法阻止勒西弗獲勝,再在賭桌上給自己找個新的靠山?”
這話哪哪都是槽點。布魯斯不置可否地問:“你怎麼能確定勒西弗會把威廉·柯林斯交給贏家?”
同事愣了一下,驚異道:“但他剛才放出話了……”
“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遵守?你高估了勒西弗的信譽。”布魯斯說,“他故意誇大言詞、只是在報復‘威廉·柯林斯’做過的某件事。”
“什麼事?”
布魯斯猜到了,但他回答:“我不知道。”
在他看來,布萊恩用牙印激怒勒西弗實在是個大膽又突然的決定,他無法確認布萊恩是否在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就聯想到了後續計劃。
這讓他對女人昏倒時、明顯對布萊恩不設防的態度感到了一絲微妙。
每當他以為自己發現了布萊恩的一項弱點,沒過多久,布萊恩就會親手將這項弱點稱斤約兩地出賣掉。
而當他覺得布萊恩狠得未免有點過分時,布萊恩又會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些許軟弱來。
太矛盾了。
讓人分不清哪邊是真的,哪邊是假的,卻又情不自禁地希望他至少不是個壞人。
……
儘管布魯斯並不是個知情人,同事依然被他有條理的分析所折服,不由得和他繼續八卦:
“所以威廉·柯林斯為什麼不能找個人,從勒西弗手裡把他保下來?”
說這話時,同事隔空指了指背對著他們的邦德:“比方說那傢伙對柯林斯的態度還挺好的。”
布魯斯回過神,剋制著翻白眼的衝動,解釋說:“他針對的是勒西弗。你會發現,他每次開口都在利用‘柯林斯’激怒勒西弗。站在‘威廉·柯林斯’的立場上,他比勒西弗更加危險。”
同事似懂非懂:“那照你這麼說,勒西弗和柯林斯有仇,唯一願意和柯林斯說話的玩家又在利用他,他豈不是無路可走了嗎?”
“沒錯,勒西弗是這麼想的。”
布魯斯淡淡說,“威廉·柯林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水花,所以他公開姓名恐嚇對方,把人拉上賭局
,扯出六千萬的噱頭……他以為牌局結束以後,威廉為了保命依舊得求著他。”
同事被說服了。
他同情地看著場上那位仍舊維持著表面鎮定的荷官,思緒紛飛到了對牌局結束後將要發生的悲劇的揣測中,也就沒注意到布魯斯言辭中蘊藏的深意:
一切都是勒西弗自我認知罷了。
草原上的兩頭猛獸,在真正露出爪牙較量之前,誰也無法確定究竟哪個是捕獵者、哪個才是獵物。
幾個小時後,牌局逐漸進行到了尾聲。
場上只有布萊恩在說話,聲音因為喉嚨受傷和連著唸了半場的荷官臺詞而顯得格外低沉:
“先生們,換完籌碼就進入最後階段了,意味著不能繼續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