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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篆便將東西都交給小子們,自己走過去道:「皇爺今兒興許不來宣政殿了,姑娘不急呢,明日來說也是一樣的……」
「不。」芙蕖這才忍不住抬眼看他,這是御前總管,說給原他是沒什麼不妥的,自己等了大半日,左不過是還隱隱存著些許妄想。
《漢宮秋》的故事不過是戲說。昭君沒有投水而死,她也並不是皇帝寵妃。
與其頂著個虛名,在這裡受著不屬於她的份例、受著昔日同伴們的妒忌與排擠,不如求來一個公主的封號,到外頭去搏前程。
小篆對她的主動請纓稍感詫異,但也不曾多問,到了國公府,在皇帝跟前如實回稟了芙蕖的懇求。
皇帝倒很平常,捧了卷書坐在湖心亭裡,頭也沒抬:「也好。」
旨意既出,餘下的事,自有宗正寺與禮部等操辦。
是年秋,大徵毓德公主下嫁葛梭部圖旻汗王,時稱花楉可敦。
十一月,喬太妃久病不治,騎鯨仙去,長公主悲痛欲絕,幾不能行。
皇帝詔贈其為太&039;祖淑妃,輟朝三日,大內及宗親素服致祭,每日三設奠又經欽天監陰陽司擇日,停靈七七四十九日,僧人開道場、道家設壇,誦經打醮超度亡者。
善世院、玄教院徒眾畢集,玄賾亦在其中。
第119章 一一九紅鯉
因皇太后健在,長公主為生母僅服杖期,居一年之喪。
慶壽堂正殿內祝禱聲不絕於耳,皇帝立在地心,敬了三炷香,交於身旁內侍奉到神位前,那人插好香卻不忙回來,轉而繞到一眾禪僧跟前,將玄賾的肩頭拍了拍。
玄賾睜眼一看,只得放下手中犍槌,起身隨他走到外頭去。
行了一射之地,內侍引著他來到一間清淨房舍跟前,皇帝在此處等著問他的話。
三年多未見,皇帝已近而立,面目威嚴更甚從前,又因身著深藍素服,益發顯得傲岸孤清。
玄賾渾然不覺,坦然自若地朝他合手行禮。
皇帝微抿著唇,信手撥動著數珠:「什麼時候回京城來的?」
玄賾答說:「重陽節後。」
他從藏地回來,於修習上有了許多新感悟,意欲將其編纂成冊、廣傳信眾。而這樣的佈道,大徵境內有兩地最便於施行,其一是江南,其二便是帝京。
進京之後仍舊在善世院掛單,由大禪師相佐,召集了十來位師兄弟一同梳理辯論。這時候才聽說,下降葛梭部的公主封號毓德,津津樂道的百姓們只知道是結漢夷之好,哪管是不是皇爺的親妹。
玄賾便從那日起,遇到了此生第一個超出他學識水平的難題:公主與公主,難道有何不同?
毓德與延慶,都一樣是寄託著心願的美名。
婉婉…他驀然想起這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兩個字,面前出自他自己筆墨的經文竟然陌生晦澀起來。
解不了的困惑,一如沸水裡初投入的茶,重重水霧裡翻湧起伏,因為不寧靜,所以始終不能落定下來。
唯一親近的師父湛明已經圓寂,況且,玄賾直覺這不是能向旁人請教的疑問。
接著太妃過身,他隨善世院的師兄弟們一起進宮做佛事,似乎是順理成章的差遣。
「你以為,帝京是什麼地方?禁中又是什麼地方?」他臉上的猶疑皇帝盡收眼底,這樣的神情,比起當年的不識抬舉更可恨百倍。
九兒不能再為他的徘徊不定空耗下去。
圖旻有諸般不好,九兒尚肯為社稷百姓捨己一身,大徵上下,難道真就找不出一個配得上金枝玉葉的好兒郎?
皇帝停下了撥動數珠的動作,抬手對意欲開口的玄賾做了個制止的姿勢:「已經到供飯的時辰了,你不必再回慶壽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