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3 頁)
既然早晚都會發現我在隱藏,不如讓你認為,這便是我的隱藏。
☆、沙塵(1)
三日後,杜府正廳。
眼見著正桌上的香越燒越短,齊洛生不免有些焦躁,手中的杯子端起又放下。這杜老爺是怎麼回事?約定的時辰已經過了挺久,除了進門時丫頭給端上了一杯涼茶,這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早晨送來的名帖還安安靜靜地躺在桌上,平整得都不像展開讀過的模樣。
這杜府難道果然是有些蹊蹺不成?在漫長的等待中回想著昨日和父親的對話,洛生的眉漸漸皺了起來。
&ldo;洛生啊,明兒個幫爹去杜府走一趟,有個案子需要去問問杜老爺。&rdo;
&ldo;杜府?杜記米行那家?&rdo;
&ldo;對,就是杜寅君老爺。或者去問問他的兒子杜常秋也行。&rdo;
&ldo;聽上去挺有意思。&rdo;這麼多年來這杜家從未被什麼案子牽扯過,雖說米行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杜府上下為人一貫低調厚道。此番居然有事涉及杜家,洛生看上去頗有興趣。&ldo;爹,是什麼樣的案子啊?&rdo;
&ldo;也不是什麼大事兒。&rdo;齊中致喝了一口茶,淡淡開口,&ldo;今日有兩人來公堂上告杜寅君。他們說自己的家人在為杜記運米的途中身故了,要杜老爺為此負責。&rdo;
&ldo;這算個什麼事兒。&rdo;洛生大失所望地靠在椅背上。&ldo;本以為是個有看頭的大案,結果竟是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人死了就賠錢唄,杜記幹了這麼多年,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必是銀子給得少了,人家的親眷不願意了,才吵著鬧著想多要一點兒。&rdo;
&ldo;這便是蹊蹺之處了。這運送本就危險,一路上遇個天災人禍傷了性命也絕不是什麼稀罕事兒。杜記做這一行多年了,從未聽說過一次類似的矛盾,怎麼這次就鬧到我們這兒了呢?&rdo;
&ldo;指不定是這家的親眷比較貪心,嫌銀子不夠,鬧一鬧想多得點銀子吧。&rdo;洛生的腦筋轉得不慢,卻還是不怎麼提得起興趣。
恐是沒這麼簡單。倘若只是貪得無厭的窮親戚,那不過是沙塵幾粒。怕就怕這是疾風驟雨的前兆,背後藏著四伏危機。雖然尚不明就裡,中致卻仍心存疑竇,於是低聲囑咐著:&ldo;無論如何還是謹慎為上,自己千萬小心。&rdo;
爹這是年紀越大越膽小了麼。想起昨日最後望見的那個嚴肅表情,洛生分明是不解的。於是垂首搖頭,順手又拿起了手邊的杯子,剛想舉起送至嘴邊,忽然聽見一串銀鈴般嗓音雀躍著蹦入廳堂:&ldo;齊公子,久等了。&rdo;
洛生抬眼,發現面前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短衫布履,面色清麗,邊用手指纏弄著自己的髮辮,邊側著腦袋,彎著閃亮的眼衝著自己甜甜地笑著。
可算是有人來了。洛生放下杯子,正了正身道:&ldo;約定時辰已到,可否邀杜老爺和杜公子出來一見?姑娘既知在下名姓,想必貴府已經看過名帖了。在下受家父知府大人所託前來詢案,還請姑娘知會一聲。&rdo;
哪知這姑娘竟一屁股在廳堂正位上坐了下來,也不叫人來,而是旁若無人地拿起茶壺自斟自飲起來:&ldo;杜老爺這會兒正在各家米行間巡店呢,每日這個時辰他總不在府中。杜公子前幾日便下江南採辦去了,據說那兒的農戶種出了上好的紅粳稻米,這一去怕是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了吧。再者‐‐&rdo;姑娘的口氣裡滿是戲謔,&ldo;就他這寧在牡丹花下死的性子,說不定就戀上個秦淮美女,然後大半年都摸不著人影了。&rdo;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