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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城卻未發現她的異樣,只是兀自解釋著,似欲化解這個問題帶來的尷尬:&ldo;本以為那是個富家少爺,於是姑娘們多少會對他更注目些。哈哈,看來是我這老頭兒過於輕浮了。&rdo;
畫扇滿心疑問,理不出線頭,可不知為何,卻也不想在這兒提起自己身邊的&ldo;另一個&rdo;杜常秋,便只是陪著微笑打起哈哈:&ldo;爹說笑了。畫扇是平民之女,哪有機會高攀這樣的富家公子呢?不若安心營生,少探聽流言蜚語的好。&rdo;
&ldo;是啊,是啊。&rdo;元城愛憐地瞧著自己的女兒,心想著這丫頭果然是脫俗出眾,只是過於妄自菲薄了些,便又開口笑道,&ldo;不過,我的女兒怎會是平民之女呢?日後爹必會為你覓個家世、樣貌、人品俱全的如意郎君,畫扇丫頭非但不是&l;高攀&r;,反而是他們打著燈籠排著隊才尋來的罷。哈哈哈!&rdo;
畫扇不語,只是垂頭。看似一副羞怯模樣,可心思卻早飄去了九霄雲外。元城方才唸叨的句子都成了耳旁風,只有那個名字在腦海里不停打著轉兒。難道他真是那杜記米行的大少爺不成?
&ldo;對了,爹,您怎麼想起來問那聊城的杜家公子了?&rdo;
&ldo;無甚要事,不過是跟一樁案子有些牽扯罷了。&rdo;元城估摸著畫扇這一問不過是出於女孩子家的矜持、試圖岔開牽扯到自己終身大事的話題而已,自己也無需這麼早便給她壓力,不如順著這問題說下去,就當是聊聊家常、套套近乎,反正這姑娘也不可能和這案子扯上什麼關係。&ldo;聽你們那兒的黃巡撫說,他派人尋了數月可都未曾尋得這位杜公子的影兒,我想著這大概是位能人異士,指不定在聊城很是出名。若你曾聽說過相關軼事,那便也容易解釋些了。哈哈哈!&rdo;元城雖是笑著,可眉眼中頗有幾分輕蔑。
&ldo;畫扇確實未曾聽說過這位公子的大名,想是自己閒散慣了,便對城裡的此類訊息都不太上心吧。&rdo;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從元城方才的一番話裡,畫扇聽出了這位杜公子的處境怕是不妙,可眼下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唯有不動聲色。另一邊,元城顯然是對那黃巡撫有所不滿,於是女子便順水推舟了一句:&ldo;不過女兒倒是聽人提起過,那黃巡撫家中的排場不小,待人也有些跋扈,至於其他的,倒是少有聞之了。&rdo;
只聽說過排場,卻未聽說過政績。哼,佔山為王不思進取,怨不得出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紕漏。元城想當然地認為畫扇的言語都不存私心,卻未曾料到,她垂下的眼簾後究竟藏著多少波瀾起伏。
☆、坦白(2)
是夜,客棧中。
三人如常地用著食膳,可今日方桌旁只聞得碗筷相碰的叮噹聲,卻不聞半句談天說地的歡聲笑語。常秋和畫扇二人各自懷著心事沉默,甚至都不瞧對方一眼。倒是小離左顧右盼,坐了半日覺得怪冷清的,然後得了常秋的準兒便出門溜達去了。
月色如煙,明明滅滅。
時光漸晚,客棧裡的酒色喧囂也漸漸停滯了下來。可那二人仍舊是一言不發,生怕自己一旦開口打破了沉默,幾個月的情分便就此一刀兩斷。
飲了半日悶酒,常秋終是皺著眉把酒杯放到了一旁,然後隨手抄起酒壺直接灌入了喉。不如讓她繼續瞞著吧。也許她只是尚未想好如何向自己開口,也許她自己都未曾習慣身份的改變,也許她是擔心和九門提督這樣的人物有所交集會讓自己感受到壓力,也許……總之,便饒她萬種理由罷,若是話都攤開了說,難保未來不心存芥蒂,甚至形同陌路。既是放不下捨不得,便權當自己一無所知、難得糊塗。
常秋決心已定,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