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3 頁)
&ldo;這般情境,這般哀怨,在下覺得那吹簫之人多半是以那首出名的柳詞寄相思罷,&l;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r;。畫扇姑娘意下如何?&rdo;言罷,岱榮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既然好壞都是胡謅的,那還不若少說幾句任她品評的好。
&ldo;挺有趣的,不是麼?&rdo;女子的聲音似被夜風吹散了,聽起來顫顫的。她的眸子晶亮,眼波流轉,顧盼流連。岱榮方欲走近仔細看上一看,卻見女子先翩然立起走到了他身前,然後幽幽說道:&ldo;時辰不早了,兩位大人之間的商談也該差不多了,不若畫扇這就送公子去廳堂罷。&rdo;
這姑娘問得奇,答得也奇。面貌平常,可言辭卻與其他女子大為不同。不矯情不任性,待人寬厚,舉止脫俗。岱榮邊走邊沉吟,不覺已到了廳堂前。他剛想轉身道別,一抬眼卻發現那嬌小的人影兒已經自顧走了好遠。
正當他傻傻愣神時,遠處卻彷彿傳來了清冷的聲調:&ldo;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rdo;
畫扇房後的那堵牆之外本是個死衚衕。得沿著趙府大宅轉上好幾個彎兒,才能走上燈火通明的大路。
小離在大路和小衚衕間的拐角處已經守了幾個時辰,可仍是不見他的少爺出來。他不免有些心焦,最近京城的搜查是越來越平常了,少爺這會兒卻主動跑來這九門提督府,若是被發現,豈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這般想著,他便更是焦急,在小衚衕中不住地踱來踱去,幾乎想跑進去瞧瞧自家少爺究竟還在不在裡頭。可又怕自己這一去,外頭若真有別人進了衚衕那隻會壞了事兒。糾結了半日,自己還是隻能耐住了性子乖乖守在路口待著裡頭的人可早點兒出來。
還好,這位少爺並未讓他擔心太久。不多時後,常秋便緩步走出衚衕,然後引著小離轉上了大路。他打散了髮髻遮住了半邊臉,衣著也是最平常的粗布棉質,手握一支瞧上去還挺新的竹簫,神采奕奕。見到常秋開心的模樣,小離不禁喜上眉梢:&ldo;少爺,您可見到那姑娘了?可說上話了?&rdo;
&ldo;怎麼可能見得著呢?我又不會那飛簷走壁之術。話兒也說不了,隔著深牆大院兒,難不成你想讓我跟那瘋子似的瞎吼不成?&rdo;話雖這麼說,可常秋仍是笑容滿面,&ldo;不過,我想說的那些話,她應該能知道罷。&rdo;
這樣的話小離是一點兒也聽不明白,可他卻沒再多問,只是低頭走著自己的路。歷經了一個晚上的膽戰心驚,他只想趕緊回客棧去歇上一歇。這七夕究竟有什麼可過的?籌劃了這麼久,辛辛苦苦踩了點兒打聽清了那姑娘的住處,可到最後還不是連話都沒說上一句麼?
身後的常秋卻笑意正濃。從那合奏的琴聲中,他分明聽見她柔情似水的回應。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位少爺又一次握緊了手上的簫,邊走著卻忽然又暗暗地嘲笑起自己,多年不練,果然是生疏了……
☆、鬥氣(1)
翌日清晨,聊城杜府。
連日的陰雨天讓空氣無比潮濕,再加上盛夏的暑熱尚未散去,讓人不免覺得悶熱氣短,稍稍動兩下子便滿面汗珠,恨不得時時泡在溫和沁涼的湖水中才好。
可是這幾日,杜家大小姐瑾夏非但無心籌劃那消暑的事宜,反而日日蹲在那熱氣噴面的藥爐旁,一待便是幾個時辰。腿痠了就立起來走兩步,腰痛了便喚個小丫頭來捶捶。面上不施粉黛也就罷了,止不住的汗水和著菸灰,生生把一個容顏嬌俏的姑娘整成了一隻小花貓。在一旁侍候的丫頭小廝儘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怎可讓自家這位嬌滴滴的小姐做這等辛勞之事?可任憑誰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