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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冤孽叢生之處。將暗未暗的天色中,一輪清淡的圓月已經高高掛起。空氣中隱約散著清甜的桂花香,畫扇深吸一氣,想嗅個清楚,可末了卻發現,那淡淡的香又不知去了哪裡。
☆、相依(1)
兩日後,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畫扇終是帶著鼓鼓的行囊離開了京城,馬車出城門那一刻,梅香丫頭淚水直落,元城雖笑著揮手,可任誰都看得出來,這笑容幾乎僵成了泥塑。唯有畫扇像出籠的金絲雀兒般,眸子裡全是盈盈光采‐‐若不是那包袱太沉重了些,她興許會更加雀躍。
&ldo;可是,若不逼著她帶這麼多東西走,她便不會坐我們的馬車了。&rdo;幾日前元城對畫扇撂下的那句狠話猶在耳畔,梅香當時只覺得那是爹疼女兒才要小姐把什麼都給帶上。直到這時,她方才明白老爺終究還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倘若小姐是風箏,這馬車便是老爺手中的那根線,就算是遠得摸不著了,至少做爹的還能知道,自己這女兒好壞還能拽得回來。
&ldo;小姐,咱去哪兒?&rdo;駕車的小廝是個面容和善的少年,看上去年歲尚小,可眼中卻閃著幾分機敏。
&ldo;去聊城。&rdo;畫扇抱緊了手中的琴,閉上眼,仰面倚在小簾邊。車動風起,微涼的感覺令人好不愜意。
繞了一圈終是又回到起點。顛顛簸簸的路途上,伴著畫扇的除了清風和那個叫作阿季的駕車少年,便只剩那深深淺淺的眠。她常覺自己沉溺在極真切的夢境中,可醒來時卻只能記起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片段裡不外乎那些人、那些事,來來回回,就如同八月裡的桂花香般,明知刻意不得,卻還是忍不住多想一遍。
每到此時,她便不免又多嘲笑自己一回: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一切分明已塵埃落定、再無變數了,不是嗎?
可她卻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女子,竟比她更不懂得妥協。
也許畫扇再不會想起那日自己離開大牢前獄卒們探尋的眼神。她想當然地認為獄卒們不過是在徵詢自己的許可,卻不曾想到去問一句,那個先前在自己面前又哭又笑的美麗女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因為她從來就不知曉,在杜常秋的世界裡,曾有過一朵這世間最嬌艷、最芬芳的薔薇。
不消三言兩語,青藍便從那些不怎麼聰明的獄卒口中套出了畫扇對常秋的悉心相待。她原是恨的‐‐她以為自己嫁入黃府能讓常秋痛心疾首,誰料才半年有餘,他竟已勾搭上了京城達官家的姑娘。
這麼些年來,這個沈姓女子對自己從來都是信心滿滿。若說年幼時還尚有幾分羞怯,待少年歲月裡和杜家那對沒臉沒皮的兄妹混熟了之後,她便再不知羞怯是何滋味了‐‐當然了,若需擺出一副含羞之態,她自也能信手拈來。
那些年裡,見多識廣的常秋告訴她如何察言觀色、辨人心神,古靈精怪的瑾夏又教她要如何撒嬌耍潑,才能弄到自己想要的玩偶。他們陪伴著她日日長大,幫著她一同說謊、逃脫責罰,任由她擺弄著愈發刁鑽的小聰明,眼見著她漸漸褪去了青澀,眼見著她終長成了那朵最動人、卻滿是利刺的薔薇花。
她本也不願刺傷任何人,只想在那從小便相熟的鄰家大宅裡,只為那一人安靜盛放。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心思。在孩童間那個叫做&ldo;猜心事&rdo;的尋常遊戲中,他也總是能攫取她最微小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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