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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廖言站在了一座僻靜的獨門獨院的宅子的大門前。他身穿一件醫用白大褂。肩上背著一個印著紅十字的藥箱。他敲了幾下門。
&ldo;誰呀?&rdo;隨著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門被開啟了。
徐耀祖的太太顯然是在午睡中被叫醒的,她挺著隆起的腹部,一臉不快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ldo;太太,我是救世醫院的醫生。這不是感恩節快到了嗎。醫院要求每個醫生輪流免費為市民義診一天。我是聽附近的人說起了您。&rdo;
&ldo;哎呀,不用了。我是定期要到廣濟醫院檢查的,那裡的孫醫師醫術好的不得了。謝謝你。&rdo;說罷徐太太把廖言關在了外面。
不過廖言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回到診所後把情況向秦錚作了匯報。稍後,路家興也趕了回來。他證實,徐耀祖雖然是一科之長,但他的工作並不是緊要的崗位,所以沒有配車。上下班都是乘坐黃包車。
秦錚轉身對何四海說:&ldo;四海就當一回車夫吧。明天,你就在偵緝處的大門口等待。徐耀祖一出來,我就給你發訊號,你要在他出大門的時候讓他看到你。&rdo;
&ldo;明白。&rdo;
&ldo;廖言今天夜裡就到車庫去,一定要把車子檢查好。老路明天就不要在那附近露面了,你現在出去找一所僻靜點的房子租下來。&rdo;
等各人領命離去,秦錚靜下來,他才開始為沈瓊擔起心來。還有穀子。他們無疑是組織裡最薄弱的部分,可是這樣的重擔卻不得不壓在他們的肩頭。
徐耀祖對著盥洗室的鏡子把一頭油亮的頭髮按三七的比例仔細地梳理齊整,然後努力收腹把襯衣的下擺塞進粗粗的地腰間。最後又把領帶正了正,才回到了辦公室裡。時間還早,一個同事都沒有來。他把並在一起的幾把椅子分別擺回了原來的位置。那是他的臨時床鋪,由於離家比較遠,所以每天中午都在處裡吃飯,困了就把幾張椅子一拼對付著眯一會。
和別的科不一樣,物證科不但沒有為科長配車也沒有獨立的科長辦公室。徐耀祖雖貴為一科之長卻也只能在辦公室裡挑一張處於通風透亮位置的辦公桌而已。雖說他也羨慕別的科長辦公室裡寬大的真皮沙發。可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是白給,而是遲早要還的。作為一名文職人員,他整天呆在暖和的辦公室裡,不用風裡來雨裡去地執行外勤任務,不用開槍殺人,不用在令人作嘔的審訊室裡等著口供出來,他就應該知足了。這年頭能有一個飯碗,一個穩定的家,就不錯了。還能圖個什麼?不定有多少人羨慕他屁股下面這把木頭椅子呢。
他帶著沾沾自喜的心情坐在辦公桌後面點上了一支雪茄。和平時一樣,科裡這幾個傢伙就在這棵雪茄菸熄滅之前陸續地進了辦公室。
&ldo;科長好。&rdo;
&ldo;科長好。&rdo;
&ldo;科長,中午吃的啥?讓你跟我回家你偏不去,我老婆做的魚那叫一個地道。&rdo;
下屬的恭維讓他很受用,他對每一個人都微笑著點頭示意。唯獨朱莉,她又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
徐耀祖被一口煙嗆得咳嗽了兩聲,扭頭瞧著窗外。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深秋的午後。碧藍的天空把他的心情也感染的好了起來。他有把握在不離婚的前提下讓朱莉回到自己身邊。朱莉不知道,那套房子他從來就沒有退租。
&ldo;叮鈴鈴……&rdo;徐耀祖操起桌上的電話。
&ldo;請問,是徐耀祖先生嗎?&rdo;電話那頭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
&ldo;對,我就是。您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