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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所謂鳥盡弓藏。當我查到接頭的地點之時，也正是應該喪命的時刻。在你的安排下，日本人當著我的面逮捕了沈瓊。你利用了我的狂怒，設計伏擊了行動小組。事後想起來，那個劫車地點的確很詭異，如果我的頭腦當時能夠清醒些或許不會犯那樣的錯誤。雖然我拼死殺了出去，可你還是留了後招。你不但利用沈瓊因出於對我的誤會而寫就的匯報材料，還別出心裁地安排了一個日偽特務與我在廣德路公園碰面。環環相扣，招招致命。整個計劃設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缺。可是當你在老黃面前侃侃而談欲置我於死地之時卻無意中露出了一個破綻。&rdo;

&ldo;什麼破綻？&rdo;

&ldo;老黃懷疑我可能已經把接頭的時間地點完全洩露給了日本人，可是你卻聲稱所謂的內線已經查明我並未洩密而是在和他們討價還價。當時，你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極不自然的神色。幾天以後的一個深夜，我反覆回憶了當時的情景，我突然明白，那不是謊言而是真相！是包藏在無數謊言之下唯一的真相。只不過和他們討價還價的不是我而是你。結合焦仁志、田貴品與秘密支隊的關係，結合青木將軍即將抵達上海的訊息，我才漸漸明白你的真實意圖。&rdo;

&ldo;可你又是如何掌握秘密支隊和青木將軍的情報的呢？&rdo;餘悅石還是忍不住問道。

&ldo;對不起，這個問題我實在是不想回答。&rdo;秦錚硬邦邦地回絕了。

餘悅石訕訕的一笑：&ldo;我知道，從內心深處，你是恨極了我的。我也知道，不為別的，就為沈瓊的死。我承認，沈瓊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麼終究於事無補。憑良心說，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的。秦錚，你現在只能把眼光放長一點。到了這邊，尤其是跟了青木將軍，以你的才幹和相貌，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既然你沒有當著寺尾的面戳破我，我想你一定是願意與我合作的。接頭的地點你還是不要對我保留了吧。&rdo;

秦錚眉頭微蹙沒有吭聲，他轉動輪椅來到了桌前，甩給了滿懷希冀的餘悅石一個後背。

餘悅石沒有催促，他相信今天夜裡的交談是秦錚深思熟慮的結果。既然他已經思索了這麼長時間，就再等一會兒又有何妨？他有把握帶著接頭的地點離開這個房間。

&ldo;你說，如果我來擔任這個秘密支隊的副大隊長怎麼樣？&rdo;秦錚的聲音很輕，可聽在餘悅石耳朵裡卻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

&ldo;這……這怎麼可能？&rdo;

&ldo;怎麼不可能？掌握接頭地點的是我，如果我親自把這份大禮送給了青木將軍……&rdo;

&ldo;你的腿恐怕都不會保得住的。&rdo;

&ldo;是啊，&rdo;秦錚輕捶著自己的傷腿，&ldo;我這樣一個廢人，一旦失去了價值，恐怕就會被人棄若敝履。悅石，如果今天我把接頭地點交給了你，也就是把我自己的命運交給了你。&rdo;

&ldo;秦錚，我發誓……&rdo;

&ldo;不用了，我是不會把自己的命運讓別人攥在手心裡的。&rdo;

&ldo;你可能不知道，在閣樓被炸死的就是青木將軍的親侄子。如果我去說情，他還有可能放過你。&rdo;

&ldo;不錯，炸死青木是我乾的。可你呢？不是你提供焦仁志的情報，能最終導致青木的死嗎？你雖然是個負間接責任的，可不也是始作俑者嗎？怎麼了？害怕了？只要我找到青木將軍把接頭的事情和盤托出，再到寺尾謙一那裡把你這個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