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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嵐山說,自殺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沒錯,是這樣啊,為什麼不死一次,她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謝嵐山跟著走了出來,他也是給嚇怕了,抓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是要回病房嗎?」
謝悠然搖了搖頭。
謝嵐山立即杯弓蛇影般緊張起來:「那你要去哪裡?」
「回家,替你和媽媽取些衣服過來呀。」
謝嵐山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一片狼汙,上面有汗跡,有血印,還有謝悠然嘔吐的剩餘物。因為神經太過於崩緊,以至於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是有多髒。
謝嵐山不禁有些汗顏,但他堅決地說:「你回病房,我自己回去拿就好了。」
「可是,你要陪媽媽呀。」謝悠然眨眨眼睛,輕聲說,「我都沒事了,不過是回家拿幾套衣服,坐車去坐車回的,沒什麼。」
謝嵐山仍是不依。
謝悠然就說:「爸爸,你還是不信我嗎?」她嘆口氣,「我是很懦弱,但不代表,我就有勇氣死第二次。」說著,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陪著媽媽,她要是醒來,告訴她,她女兒活明白了。」
她說得太堅定,謝嵐山只好依了她,卻一直將她送到醫院外,看著她上了車。
車子滑出老遠,謝悠然回頭,還可以看到父親站在醫院門口,萬般不放心地看著她。
她忍不住又落了一串淚。
她很不想哭,很想堅強一點,可是,不知道是眼淚太淺,還是現實太傷感,讓她總是忍不住。
就像她忍不住,在車子行過一段後跟司機說:「轉道,去鳴鑼灣。」
鳴鑼灣是這城裡最繁華的地段,宛南平名下的百利商城總部就設在其中心位置。
如不出意外,這時候他應該是在的。
果然,前臺的小秘書說:「宛總在辦公室。」
教養和習慣,讓謝悠然即使是在跟宛南平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也沒有上他的公司裡來丟過人。是以,小秘書並不知道她和宛南平已經在鬧婚變了。對她這個老闆娘,她笑得很是甜蜜殷勤,並且看她臉色不好,關心地詢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她幫忙給宛總掛個電話。
謝悠然擺了擺手,一語未發進了電梯。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算好看,但是透過電梯光滑的鏡面看到自己的真容時,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頭髮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臉色青灰,嘴唇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醃過頭了的老鹹菜,又像是一朵殘破枯萎的花,毫無光澤與生息。
說她是人真是勉強了,應該說,她就是一抹生魂,因著最後一口氣,留戀於世,可笑地不肯離開。
她有些驚惶地攏了攏頭髮,又有些絕望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她忽然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而來,她最青春美貌的時候,激不起他的愛,現在這樣出現,就能換來他半點憐惜麼?
過去多日,她難道還沒有受夠教訓?
她撲到電梯口,瘋狂地按下面的樓層,試圖阻止電梯向宛南平所在位置的靠近。
然而,天總不遂人願的時候多。
偏偏,電梯門開的那一層,居然就讓她見到了宛南平。
他沒有在辦公室,他正和一群衣冠楚楚的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那張顯不出歲月年齡的臉上,堆滿了春風得意的笑容。
他整個人身上,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概。
結婚之後,他一路順風順水走到今日,外人眼裡的宛南平,一直都是成功的,精英的,婚姻的失敗,在他身上顯不出半點痕跡。
謝悠然想,或者她今日來也是對的,不經歷最痛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