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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素白的手揪著他胸前的衣物,那股令人安心的藥香幾乎立時就衝進了他的鼻腔,顧沉衍後知後覺的感受著懷裡的溫香軟玉之感,整個人宛如中了邪一樣整個僵硬在了原地。
樹影如海,呼吸如浪,她整個人被收進他的懷裡。他胸間心跳還在不可遏制的砰砰作響,四周寂靜無聲,這紊亂且澎湃的心跳聲響徹耳畔。
沒有人說話,他們就保持著這個相擁的姿勢站在那裡,這一刻,連那株剛才還被他拼命護著的雪上枝都黯然失色,顧沉衍竟完全失了反應思維都幾近停滯。
「優曇…」他於月下輕輕呼喚她的名,一垂眸就看到她烏黑的眼睛裡自己的輪廓,那裡面似乎還有些不解。
顧沉衍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鬆開了手,「可有哪裡傷著了?」
臨優曇抿了抿唇,面上無甚波瀾,在他逐漸嚴肅起來的表情裡開口,「師兄先回去吧,我想留在這裡透透氣。」
「現下時間太晚了。」他頗為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我從小在這裡長大,總歸不會迷路了。只是沒有睡意,所以想著晚些回去罷了。季姑娘可還在等師兄,這雪上枝剛採摘下來是藥性正是最好的時候。」
季琳琅這個大招一發,顧沉衍眼裡果然多了猶豫。
他嘆了口氣,「那我一會兒回來接你可好?」
她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師兄若是不來也無妨,優曇自己認得路。」
「答應你的事,我可不敢忘。」顧沉衍失笑般搖了搖頭,又揉了揉她的發,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他感覺已經打破了下午那件事的冷戰之意,他笑得更好看了些。
覺得頗有些雙喜臨門的顧沉衍很快便往山下去了,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后她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腳邊,本來潔白的裙裾如今暈染了些許鮮紅詭異的色澤,大約是沖的太急了才會直接撞上鋒利的碎石。
裟欏低垂著頭細細看了看腳踝處,垂下的碎發遮住了她的表情,也掩蓋住了那雙如寒潭般冷然無波的眼睛。裟欏本非人類,她根本沒有痛覺這個概念,即便操控著這具身體,但實際上…不過只是套著一層殼子罷了。
「這傷,還是處理一下吧,優曇。」
是靳叢雲。
她轉身看過去,果然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白衣男子,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外加那雙多情的桃花眼。
裟欏收斂了不該屬於臨優曇的眼神,冷淡的搖了搖頭,「小傷罷了。你怎麼在這裡?」
兩個人的稱呼早就不是之前的公子姑娘了,臨優曇作為一個從小在深山裡長大的姑娘,並沒有太過顧忌男女之分而覺得不合適,反而早在靳叢雲第一次表示朋友不該這麼生分的時候就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
男人似乎笑了一笑,「碰巧罷了,睡不著就想找些事做。」
臨優曇並不去質疑他的話,銀色月華下她冷淡的眉目更是披上了一層清輝,整個人都被襯託的較之平日裡更為不食煙火,好像隨時都會羽化而去。
靳叢雲想到了剛才在月下見到的那對相擁的男女,她乖巧又柔順的待在那個人懷裡,早已習慣冷淡的眸光裡好似漾著水色,如雲撥月,耀其心間。
這麼喜歡她的所謂師兄麼?哪怕那個人這樣待她都可以麼?
靳叢雲不動聲色的想著,那座小木屋困不住他,他若是不想,現如今這藥谷裡沒人能發現他。可不知為何,今夜他沒有留在季琳琅身邊反倒是鬼使神差的跟在臨優曇的身後。
他想起了今天在溪邊看到季琳琅被顧沉衍救起來的時候泛著紅暈的臉,有這麼一瞬間覺得無端生出了些許索然無味,反而是那個沉默不語安靜收拾地上一片狼藉的人在燭光下暈染著一層淺金色的臉越發清晰。
可不管怎麼想,那位顧神醫都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