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木秀於林迎風時(第1/3 頁)
小院內。
“苗師兄,你既已踏入御劍期,按例已有了開闢洞府的資格,又何必屈居此地呢?”竺雲站在一青衣男子旁,一臉陪笑。
“哼,此地乃是我的居所,沒有我的同意,你怎敢假於他人。”
“這、這,咱們蜀山派素有慣例,弟子下山歷練,屋舍重新劃分。苗師兄你既有重新開闢洞府的資格,又何必斤斤計較!”
“有資格那是我的事,此地我住的甚是舒心,怎能讓些阿貓阿狗鳩佔鵲巢。”
竺雲打眼掃過門口,正好看到進來的文軒,“文師弟,你來了!”
文軒報以微笑,接著冷眼掃過那青衣男子,已心中已有定數“不過是御劍期,就如此張揚霸道,這蜀山弟子也不免良莠不齊。”
他心中輕視,怒氣也不由消了大半,誰又會在意一個蟲豸的聒噪呢?若不是在蜀山,他動一根手指就能輕易碾死他。
心中想著,後背卻不禁泛起一股寒意,瞬間冷汗淋漓,“師父所言不差,一入魔道深似海,它總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心性。他不過是一點霸道,我竟生出了取其性命的心思,當真不該。”
“這位便是苗靖師兄嗎?”文軒雙手一臺微微施禮。
竺雲卻是一愣,他本以為此般情形,文軒就算不破口大罵,也不會有好臉色,哪想此時竟也彬彬有禮。此般心性與涵養,放眼整個蜀山年輕一輩也絕無出其右者。
他一直以為凡天資卓越之輩,縱然無心,也不時有傲氣流露。他踏入修行時日雖也算不上多長,但見過的天才卻也不在少數,然無一不是曇花一現,泯然眾人。
但眼前的師弟顯然是個例外,單這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就非常人可以揣度。要知道苗靖已是御劍期的高手,而他不過初入旋照境罷了。
竺雲再看向他的眼神不僅有佩服,甚至有了些敬畏。
不僅是竺雲,苗靖同樣一愣,對文軒的表現頗感錯愕,不由打量一番才道:“你就是咱們陽院新晉的天才?我當是誰,原來不過是一書生罷了。”
聞言文軒不僅一愣,心道:“原來癥結在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終究是得意忘形了。”
“天才二字實不敢當,不過是各位師兄抬愛。不知師弟有何不對之處,讓師兄心中不滿,竟要扔我東西。”
“你佔我的屋舍,我怎扔不得?”
“師兄所言未免不實,屋舍乃是院內分配,師弟怎會隨意霸佔。而且若師兄中意此地,只告之師弟便可,又豈能隨意扔人東西?”
“這···”苗靖被說的啞口無言,眼前所謂的天才沒有一絲傲氣,反而給足了他面子,但他仍覺面子過不去,索性說道:“我就扔了,你看如何?”
文軒不惱反笑,他一直以為講道理是講給第三個人聽的,若只有兩個人,任何一方都可以不講道理,正如秀才遇到兵。但假如加入第三方,就會逼迫雙方維持起碼的體面。
“師弟入門尚晚,對各位師兄皆是甚為敬重,但師兄若如此,師弟就不得不向在場各位師兄討個公道了。”
“這···”苗靖再次啞口無言,“口齒好厲害的小子。”
別人可能還得猜疑,他自己心裡卻明明白白,他就是來找茬的。可眼前的小子卻狡猾的狠,姿態放得很低,讓他根本找不到著力點。
再不鬆口,不僅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若鬧大了他也不好收場。只得訕訕笑道:“都怪師兄一時氣憤,沒有輕重,師兄給你道歉了。”
文軒神色不變,似乎並不滿意。
明白了文軒的意思,苗靖不禁咬咬牙:“都怪師兄莽撞,此處屋舍就贈與師弟了,權當師兄賠罪。”
“那就謝過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