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江面殺機(第1/2 頁)
“差不多也就到這個程度了。” 站在三樓的欄杆前,夜流霜望著越走越遠的白忘冬,對著手邊的白紙說道。 “我覺得他應該是發現了,不過,就目前而言,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從性格到習慣,他和記錄上的別無二致。談起改修鬼道的時候,他也給出了合適的反應,這些東西都不是能裝出來的。我旁敲側擊地問詢了一些你查到的那些私人問題,他答的都很準確,同時,他對寒氣的敏感程度也正同記錄上的資料一樣,並無出處,所以我的判斷是,白忘冬沒問題。” 說完這些,夜流霜雙指並起,淡薄的靈力自指尖顯現,放在她身旁的那張白紙隨之而動,自己折了起來,夜流霜手指在空氣中划動幾下,一個複雜的符號就這樣出現在了半空當中,她手指微動,這符號霎時凝結化為一顆光點落在了她的面前。 這個時候,那紙張也已經摺成了一隻飛鳥的樣子,夜流霜手指一劃,將那小光點放入到了紙鳥的身上,靈力注入,那紙鳥一下子就像是活了一樣,翅膀扇動,從白鳳樓三樓飛出,就著夜幕向著北鎮撫司衙門的方向飛去。 夜流霜撥出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是真的不適合做這樣的工作,比起悄悄地觀察一個人,她更擅長直截了當一劍斬了對方。 這次也是可惜了,從詔獄出來之後,她一直藏了一劍,本來她還想著如果白忘冬有問題的話,這一劍就直接留給他,但是她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所以這一劍也就擱置在鞘中一直放著了。 “敗強敵以證道,見惡鬼以明心。” 這句話是她離開天劍山的時候她師父送給她的一句話。 師父說,錦衣衛眼中的世界處處都是惡鬼,只有見到了這些沉沒在大明水面之下的陰暗,才能夠明白手中的劍到底該斬向何方,所以,她才帶著師父的手書找到了羅睺,加入到了錦衣衛當中。 仔細想想,到目前為止,她好像已經在這一行當中待了足足兩年的時間。 待的越久,她反而越有些分不清到底什麼才是鬼。 有的人手上明明沒有沾過半條人命,可家中堆著的卻全都是別人的血汗骨膏,而有的人明明手中有著萬把條的人命,卻有著監察天下之職。 人心貪婪者比之惡鬼更甚,而揹負孽債者站在高處卻在心憂天下太平? 這是多麼荒謬的世道,若是劍上不沾染半點血跡,那反而還沒辦法壓制住這天下人心中的鬼蜮? 多可笑。 就這麼慢慢的,她覺得自己也像是是個鬼了。 所以嘛。 “是不是鬼又如何呢?” 夜流霜靠在欄杆上,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溫酒。 “能斬鬼不就好了。” 真是個好荒唐的任務。 …… “真是夠荒唐的,連夜流霜小姐姐這麼耿直的劍修都拉出來演戲,老羅啊老羅,你是真的狗啊。” 盤腿坐在畫舫上,白忘冬待在船頭,手裡拿著釣竿,就在這江中心夜釣。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平日裡對夜流霜有點了解,白忘冬今天還真不至於差點著了道。 按照白忘冬對夜流霜的印象,這姑娘是個典型的劍修,直來直去,雖然智商不低,但道德感太高,玩不了什麼陰謀詭計,就算是執行任務大多用的也都是陽謀,上次和他聯手的那次任務之所以在她那裡出現紕漏,其實就是因為這一點。 說實話,白忘冬其實還蠻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的,至少和她一起前後走,她不會背刺你。 不過,以上這些都是原本的印象,就今天的這場飯局來看,白忘冬發現自己可能還真的是小覷天下人了。 無論是羅睺還是夜流霜,都超過了他原先的判斷。 後者的感謝是真的,請客也是真的,甚至到“交個朋友”那裡也都是真的。 可就是在這樣真的不能再真的情況下,她居然整個飯局都在旁敲側擊地試探他,真的本質下面居然還有著一層假,用真心來掩蓋假意,不得不說,會玩。 他現在嚴重有理由懷疑,這是羅睺給支的招,一個根正苗紅的仙門天驕就這麼被這老陰逼給帶壞了,天劍山的長老們知道了會不會下山砍死這丫的啊。 再說前者,在上個任務時候,羅睺特地交給了他一個私活,本來白忘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