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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野淡然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對自己大概是有些誤解。」
季應「噗嗤」一笑,語氣柔軟:「你啊,還真是……」
人行道上樹樹秋色,綠中疏黃,落下的葉一路堆積向遠方。
行至路邊一輛三輪車旁,季應像是小孩撞見了玩具攤,突然被吸引了目光,站定不動了。三輪車上賣的是棉花糖,彩色的糖絮被捏成了各種形狀,最誇張的是一個頂著五彩頭的馬駒,一臉的囂張不服,看了就很想讓人愉快地把它吃進肚子。
連六年級小學生看了說不定都覺得幼稚的東西,放在這裡吸引大學生卻剛剛好。老闆大抵是剛做完一筆大生意,滿面紅光地擦著鐵片的臺,盒中的糖粒不剩一半。
沒等江平野反應過來,季應已經走上前訂下棉花糖的造型,並且掃碼付了錢。
「剛剛不是還說胖了?」
季應回過頭對他笑:「那你不是也說是誤解嗎?追憶一下童年啦。」
沒兩分鐘,老闆就轉出了一朵巨大的五層花,拿在手上時有季應兩張臉那麼大。季應單手捏著簽子,湊在嘴邊找了好幾個角度,都發現無法下口,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江平野。
他回不回憶起童年倒不知道,江平野覺得自己被迫回憶起了童年。他認命地從攤子上的塑膠罐裡拿了兩根木籤,又接過季應手上地棉花糖,從最邊上勾起一小塊糖絮,再遞迴他的手上。
「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最近好像越來越熟練了?」季應把糖放在嘴裡含化了,靠近時呼吸都帶著一股甜味。
江平野反問:「照顧傷患嗎?」
季應覷了他一眼,不知道江平野是真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還是故意裝傻。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故作生氣地「呵」了一聲,在江平野把下一片糖絮遞來的時候,伸手一擋,直接把簽子推去了他的嘴裡。糖絮遇熱融化,黏糊糊地糊在了江平野的唇上,草莓的甜味在味蕾上漫開。
「不客氣,傷患請你吃糖。」
江平野伸手抹開粘在嘴邊的糖漬。他小時候不喜歡吃這玩意,總是弄得滿嘴黏黏糊糊,難受得很。但肖楚卻很喜歡,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出去玩,看到一次買一次,每次都要吃得滿臉狼狽,留下江平野在旁邊嫌棄地瞧。
但意外的,似乎吃棉花糖的感覺也還不錯。
嘴上卻還是嫌棄地說:「好甜。」
「吃多了就習慣了,我倒感覺還可以。」
只是季應買的棉花糖體量是他小時候吃的兩倍,兩個人一來一往勾了一路,到倉庫時還剩下中間的小半朵。
結果一開門,癱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蔣明支起腦袋一看,只「哦豁」了一聲,便鯉魚打挺似的坐了起來。
「哪裡買的棉花糖!看不出阿野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還挺有童趣。」然後伸手就要去扯邊上的糖絮。
江平野把棉花糖挪開,瞧了眼季應:「別亂拿,不是給你的。」
蔣明這才看到被他擋著的人,微微欠身抱歉,臉上的吊兒郎當都收斂了幾分:「不好意思哈,打擾了,我還以為是阿野自己吃的。」
季應溫柔地笑笑:「沒關係,反正我們也吃不完。」
話音剛落,蔣明就毫不客氣地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下了一大片,塞進嘴裡:「那真是多謝款待了嘿嘿——別瞪我啊,人家都同意了。」
「既然如此,給我也來一口——」
「順便也給我來一點,謝謝哈!」
江平野睨了他們一眼,見季應沒有反對,也懶得說話。於是剩下的半朵棉花糖很快就被他這幾個「吃白食」的隊友一人一片瓜分殆盡。
幾個二十歲的大男人彷彿沒見過世面,為一個棉花糖咋咋呼呼成這樣,吃糖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