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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隨波逐流的那個洛泱又去了哪裡。
一直到傷口全部處理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在要抹藥到腰際的時候,葉故猛然翻身,制止了她。
「這裡我自己來就好,麻煩了,這麼晚在這裡吃了飯走吧,我讓劉媽帶你下去。」
洛泱眼神疑惑,但還沒能問出什麼,就不由分說的被葉故推著到了門口。
一氣呵成,葉故才鬆了口氣,在門邊長久沉默。
「怎麼,怕她看到你腰上的東西,猜到什麼?」席靳洲好整以暇的插著手斜倚在身後的牆邊。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暗房裡出來了。
葉故睖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扣好襯衫的扣子,趿拉著拖鞋走回房間。
「當年你文身,可沒少吃苦頭,被老爺子打的也不亞於這次了吧。」
席靳洲好笑,之前那麼剛硬,就是被打死也不肯洗掉身上的文身,後來還是他來把人撈走才躲過一劫。
葉故看著鏡子裡,影影綽綽的腰際,有那若隱若現的玫瑰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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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尚且二十歲,成年才不過兩年,也是洛泱離開的第二年。
那年他瞞著所有人,去了英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英國,明明知道能夠遇到她的機會微乎其微,那麼大的異國他鄉,他一個人哪裡都去,天不怕地不怕。
正值聖誕節,他在英國的一家小酒館遇到了正在準備過聖誕的學生,看模樣,和他一般大,只是膚色不同。
大家聊得酣暢淋漓,葉故坐在門邊的位置,看著他們的歡樂,心中毫無波瀾。
他並不是疏於交際的人,相反,只要他想,他就能夠立刻融入那個陌生的小團體,起碼可以捱過這個晚上的孤獨。
但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點了一杯熱紅酒,坐在窗邊,看著窗外街邊走過的情侶,偶爾也有一家三口,小孩子開心的蹦蹦跳跳,手裡拿著波板糖,也曾經是他兒時的執著。
「lea,你怎麼才來啊!」伴隨著一陣不小的驚呼,那個英國姑娘從高腳椅上跳下去,「你今天真是美極了!」
身邊的男孩也都被吸引了過去,眼前的中國姑娘活脫脫從以往一心學習的形象,宛然遺世獨立的玫瑰,碰一碰都生怕弄疼了她嬌嫩的花瓣。
葉故只輕嗤,論好看,雖然那傢伙一聲不吭就不告而別,但還是少有人能比她生的更加好看的。
「謝謝你,ada,只是我還挺不習慣這身裙子的,我或許還是換回去吧。」
葉故耳膜霎時出現幻聽一般,他不敢置信的,心中天人交戰,還是轉過了頭。
不,不會是她的,不會。
就在前一秒,葉故還在試圖欺騙自己,不可能那麼巧,那麼巧就遇到了她。
但眼前的畫面無一不在昭示著,他遇到了洛泱。
點綴著純白毛絨邊的絲絨裙子讓女孩活脫脫像一個精緻的小兔子,白皙如牛乳的肩頸線完美展現,她笑著,在同學的旁邊坐下,一顰一笑,都生花。
眼前是他整整兩年都沒有見到的洛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不是那時候被校服拘束著的懵懂女孩,也不是那個戴著眼鏡一心只有學習的女學霸。
她有一個很好聽的英文名,lea,她有很多的朋友,顯然,也有很多的愛慕者。
葉故就這樣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她,看著他缺失了兩年的洛泱,她在這裡閃閃發光,他就像個不上檯面的小丑,貪婪又嫉妒,甚至連她手中的酒杯,他都小氣的嫉妒著。
那天,洛泱和朋友們在小酒館玩了多久,葉故就待了多久,他知道她每一次獲勝的愉悅,也目睹著她每一次失敗時候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