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2 頁)

可惜，沒有燒死小野。

不過，無所謂了，工廠毀了，騰村死了，騰村瘋狂的春蕾行動只有去陰間進行了……

外一章

那天下午，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家的，找到我家時我和妻子剛午睡起床。

是十七年前，那時候，我在福州郊區洪山橋某部服役，我妻子顏麗是我的戰友，我們在營區裡有一套兩室一廳的公房。福州是沒有冬天的，部隊上的生活又很單純，一年四季我們都有午睡的習慣，也許是白天太長的緣故吧。我記得，他叩門的聲音很輕，以至開始我聽了好久也吃不準是不是在敲我家的門。那聲音很縹緲，很不真實，也許更像是記憶中的聲音，或者是在敲旁人的門。後來有一聲敲得有些絕望的用力，我終於聽清楚是在敲我家的門，便去開門，看見一位銀髮老人，穿一套畢挺的西服，頭上戴一頂黑色的禮帽，手上還握著一根漆亮的柺杖，跟電影中的人物似的，有種我陌生的風度。我想他一定是敲錯門了，因為我家的門從來沒有被這樣的人敲開過。但出於對老人的恭敬，我還是客氣地問他找誰。他問這是誰家嗎，問的正是我妻子的名字。

我說：&ldo;是的，我是她愛人。&rdo;

他說：&ldo;哦，你好，先生，請問她在家嗎，你太太？&rdo;

我說在的，並專門為他敞開門，請他進屋。他似乎有些猶豫，慢吞吞地把鞋子在棕墊上擦了又擦，一邊磨蹭一邊又有些遺憾地說：&ldo;最好去我那裡，我住在珍珠飯店，不遠，但這天……突然下雨了……&rdo;他說話的口音很怪，既有江浙味，又帶有港臺腔。這時我妻子已從臥室出來，我一邊把老人迎進屋，一邊告訴妻子老人是來找她的。我妻子客氣地上前，接過老人的手杖和帽子，安排他在藤椅上坐下。他坐在那裡，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句話不說，只是神秘地看著我妻子，好像有話難以啟口，又好像腦子短路了，把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突然，他彷彿醒過來似的對我妻子說：&ldo;你長得真像你母親。&rdo;

我想他是在無話找話，因為我妻子和我岳母並不像，我岳母的長相有點冷漠又帶點兒怨氣，而我妻子人們都說她有張高高興興的臉，一對甜蜜的酒渦使她顯得格外親切，討人歡喜。在生活中，說我妻子像她母親的人很少，他是少有的一個。

我妻子問他：&ldo;您認識我母親？&rdo;

他點點頭，說的還是剛才那句話：&ldo;像，真像，簡直跟她一模一樣。&rdo;沉靜一會又說道，自言自語地，&ldo;多少年了，我總是反覆說要來看看你，現在總算來了，看到了你，啊，想不到……&rdo;他抬起頭深情地望著我妻子，目光充滿驚喜的光芒，撫摸著我妻子。後來，他突然又困難地搖搖頭，感嘆道：&ldo;唉，她要能見到你該會多高興。&rdo;

我問：&ldo;誰？&rdo;

他說：&ldo;你妻子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岳母大人。&rdo;

我和妻子變得越發惶惑，我妻子說：&ldo;我們夏天才回老家看過母親。&rdo;

他說：&ldo;不，那不是你母親。&rdo;話像子彈一樣射出！但馬上他又冷靜下來，用一種客氣的請求的目光注視我妻子和我說，&ldo;也許我不該告訴你們，你們不會相信的。但我又必須告訴你們，因為這是你母親生前對我的囑託。&rdo;頓了頓，專門往我妻子湊近了一下，說，&ldo;我說的是你親生母親，不是你家鄉那個母親。你覺得我說的很荒唐是不？是的，這是我想得到的，我今天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