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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袁姑娘,見到太子來了,剛剛那隻揚起來預備打阿謠的手還未來得及放下,愣怔了半晌,才在身後婢女的提醒下嚇得急急跪了下去,口中儘是告饒的話:
「太、太子殿下贖罪,臣女,臣女不敢!」
「不敢?」
裴承翊的聲音低得駭人,也不知為何,倏然話鋒一轉,
「你是哪家來的?」
彼時那袁姑娘正跪在地上,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本以為太子爺會就這樣處置了她,沒想到突然聽見裴承翊問了這麼一句,她心中的懼意緩和了些,愣了愣,才答道:
「臣女來自乾平侯府袁家。」
「你父親是袁祥?」
「正是家父。」
袁姑娘聽裴承翊這幾句問話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一時間心中也不如方才那般擔心。
想來也是,那林氏只不過是一個連正經名分都沒有的侍妾,論起身份來,如何比的上她?太子殿下自然是拎得清的,怎麼會為那麼一個女人而來責備她?
她心中這樣一想,不禁覺得心中寬慰不少,連面上的神情都輕快起來。
可她不瞭解裴承翊。
他是帝後膝下唯一嫡子,自小就是按儲君培養的。養的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心性。他越生氣時,往往越平靜。
正如現在,袁姑娘見他這般態度,以為他不會責罰她,可下一瞬,就聽他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輕巧地處置道:
「來人,將她拖出去,撒野都撒到東宮來了,你們這些人都是死人麼?」
在場的宮人俱是半個字都不敢言,噼裡啪啦跪了一地。
裴承翊對上袁姑娘不敢置信的目光,眉頭微皺,淡聲下令:
「拖出去,日後不得踏入東宮半步。還有,陳忠,你去乾平侯府告訴袁祥那個糊塗的,讓他好好管教女兒。」
男人長身玉立,不怒自威。說話的時候一隻手還背在身後,緊緊握著阿謠的手,像是在安撫,在保護。
聽到裴承翊這話以後,那袁姑娘登時臉色發白。
京中高門大戶最最看重的,便是臉面。若真如太子殿下那樣說,到時候不光是她的顏面掃地,前程無望,就連乾平侯府也會大大失了面子,免不了遭人恥笑。
她原本就是掛個名在家中主母名下,實際上是個妾生庶女,到時候,恐怕乾平侯府連她母女二人的立身之地也沒有了!
袁姑娘斷斷不敢去想此事後果,一時之間只記得叩頭求饒:
「求殿下息怒,網開一面,念在臣女只是一時糊塗,臣女求求殿下了,求求殿下了。」
裴承翊被她哭鬧得沒了耐心,沖一旁侯著的東宮總管太監陳忠道:
「拖出去。」
似乎是見到求不動裴承翊,袁氏乾脆求到了阿謠頭上 :
「林侍妾,林侍妾救救我,求求你讓殿下網開一面吧,求求你!我無意冒犯,你大人有大量,幫我求求殿下吧!」
經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阿謠的身上。似乎是在等著看阿謠會說什麼。
不過還未等到阿謠開口,裴承翊卻回過頭來,看了阿謠一眼。
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婦人之仁亂說話。
其實阿謠原本也沒想求情的。她雖然素日裡溫溫和和,可從來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爛好人。沒道理剛剛人家還要打她,她現在反過來還要替對方求情。
那袁姑娘還想再求,不過已經被陳忠帶人控制起來,她涕淚不止,仍在哭,裴承翊卻冷眼看著,只撂下一句:
「敢動孤的人,就該知道下場。」
說罷,便拉著阿謠闊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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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正殿上,地上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