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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緘背過身,看了眼腳下昏迷不醒的山賊。
這世上大多男人都把長在兩腿之間的玩意兒看做最金貴的東西,但是可惜,就那麼二兩肉總也管不住。
他伸手到後腰,摸出柄一掌長的短刀。
這刀他自小就在身上帶著,雖然從未用過,卻一直精心保養,是把削鐵如泥的利器。
就是沒想到第一次在自己手裡見血是做這種事。
李緘心裡感慨著,突然覺得有點嫌棄,握刀的手卻沒有丁點猶豫。
血光漫天。
昏死過去的山賊從劇痛中醒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兩腿之間淋漓的鮮血:&ldo;啊唔唔唔……&rdo;
李緘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把一塊不知哪來的破布塞進大張的嘴裡,堵住呼之欲出的哀嚎和慘叫。
&ldo;要是怕招來其他山賊,就不該留他這條命。&rdo;
李緘剛鬆口氣,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驀地回過身,看見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少年,優哉遊哉地站在破落的院門外。
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披著件華貴的白狐裘,兜帽罩在頭上,雙手攏在袖中,渾身上下只有小半張臉露在外面,一雙眼澄澈明亮,看起來就像是哪個大戶人家嬌生慣養出來的矜貴公子。
對比起來,手裡提著刀、渾身是血的李緘簡直是個羅剎。
少年大概也這麼覺得,在李緘轉過身的一刻蹙起了眉,滿眼嫌棄毫不掩飾。
他偏開視線,正好瞧見李貴的屍體,原本還算的神情立時冷了下來,踢開院門徑直進了院子。
李緘已經從方才的錯愕中回過神來,眯著眼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平日村裡也會有些外客,但今日裡裡外外都是山賊,進出幾條路都有看守,這傢伙卻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戒備。
尤其他腰間還掛著一把全村傾家蕩產都買不起的長劍。
&ldo;我要是山賊的同夥,你已經是具屍體了……&rdo;少年在李緘一步外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他滿臉戒備和因為太過用力握刀而泛白的手指,挑了挑眉,&ldo;刀是好刀,就是人天真了點。&rdo;
說著指了指李緘腳邊雖然堵了嘴但還折騰出不小動靜的山賊,&ldo;就像這樣雖然解恨,待會他緩過神來,你又不是對手。&rdo;
&ldo;不是對手?&rdo;
李緘這一日又驚又嚇,生死邊緣來來回回,本顧不得其他,此刻卻被這少年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勾起了一絲不忿,眯著眼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一聲,回手一刀刺了出去。
地上的山賊還沉浸在被廢了命根子的劇痛裡,連嘴裡的破布都無暇顧及,更沒能緩過神來報復面前的罪魁禍首,就被一刀刺進心口,原地抽搐兩下斷了氣。
至死雙手都還在捂在襠下,鮮血淋漓。
李緘扯過衣擺,細細地抹去刀身的血跡,眉頭微揚:&ldo;現在呢?&rdo;
因為站得太近也濺了一身血的少年:&ldo;……&rdo;
他低頭看了眼雪白狐裘上鮮明的血點,又抬眼看了看糊了一臉的血看不清本來面目的李緘,在把這件狐裘脫下來丟掉和把那張臉按進雪地裡擦乾淨這兩個都不太合適的念頭裡掙紮了一會:&ldo;不用你賠狐裘,你去洗洗臉?&rdo;
李緘擦刀的動作頓了頓,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會:&ldo;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rdo;
&ldo;你要是能把臉洗乾淨,都行……&rdo;少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