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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去了都城。

蕭絡眼睫輕輕顫了顫，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ldo;其實我無意向你隱瞞，當日你進府之後，我是想和你坦白的，只是當時還不知道你品性，到後來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rdo;

他自幼受兄嫂照顧，尤其大哥常年要到軍中，受長嫂的關愛更多，卻在大哥殉國之後眼睜睜地看著寡嫂受人欺辱最後慘死，唯一的侄子更是受盡苦楚孤苦無依。又怎麼再開得了口對李緘說上一句「我是你叔父」?

&ldo;我知道……&rdo;李緘看著蕭絡的眼睛，喉頭微哽，卻又帶了些許笑意，&ldo;你把我接回來了，這就夠了。&rdo;

&ldo;你……&rdo;蕭絡閉了閉眼，最後也跟著露出溫柔笑意，&ldo;你長得很像大嫂，尤其眉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了。&rdo;

&ldo;那你呢?&rdo;李緘回問，&ldo;跟爹爹長得像嗎?&rdo;

&ldo;像……&rdo;蕭絡輕聲道，&ldo;若要仔細說，其實五官也不甚相似，但只要我們站在一起，就知道是同胞兄弟。&rdo;

&ldo;那我知道爹爹長什麼樣了……&rdo;李緘凝神看了蕭絡一會，伸手替二人添滿了酒，&ldo;小叔叔，我敬你。&rdo;

蕭絡端起酒盞，與他輕輕相碰，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過往種種苦楚、遺憾、愧疚皆與這杯酒一起消散。

夜色漸深，酒意也漸酣。

李緘對蕭絡本就沒什麼隱瞞，將過往種種盡悉挑明之後便更無話不談。

叔侄二人守著一桌漸漸涼了的飯菜，邊喝酒邊聊天，都不是什麼緊要的內容，甚至與當下並沒什麼關聯，大都是一些陳年的舊事，有居拔國的舊聞，烏府的趣事，還有就是李緘的爹孃。

蕭絡已經很多年再不曾跟人提起這些，聊到興起酒也喝了更多，以至於當蕭鐸從宮裡吃過飯，回府再想補個團圓飯的時候，發現蕭絡居然少見的喝到酩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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