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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想起這些,她的心就疼一下,刀割一樣。況且,自己已經二十四歲了。二十四年前,“Chu女”的分量比現在重得多,那時被拋棄的女人懷抱一個私生子,將怎樣面對這個世界呢?
條子上“我深感愧疚”這句話,深深地打動了房美月。看一次打動一次。這說明母親是個善良的人,只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孩子是無辜的”,說明母親與×××,肯定有一個有問題。究其原因,問題無疑出在×××身上。因為,一個被拋棄(房美月認為肯定如此)的女人,會有什麼問題呢?“求求你,給她一條生路吧,”更是讓房美月愁腸寸斷,彷彿看到這個不幸的母親,跟她的骨肉分別時痛不欲生的情形……
那些日子,房美月有的是時間。賈界不同意她上班,尤其是“對大縫”之前,正跟“眼白”在“醫大一院”的病床上練日式摔跤,摔上後還唸唸有詞:對、對大縫啊!“眼白”以為是指她大腿間的器官呢,笑嘻嘻地罵聲“缺德”。賈界如此敬業,幾個回合下來,就把骨架子摔成螺絲鬆動的破車,急需修整。如果睡上一覺,相當於緊緊螺絲。可哪有空啊,常常深更半夜才回來。見了房美月,又為荒了自家的責任田過意不去,因此,一回來就不忘把掛在嘴上的那一句話再重播一遍,“太累了,一累,這東西就不行了”。房美月深信不疑。房美月根本不會想到,在她為從未見面的母親而悲傷之時,自己也在漸漸靠近悲傷……
在“聯合國樓”,按理說房美月不該懷孕。賈界把火力都轉移到“眼白”身上,他跟房美月的作案時間太少,真正沒戴安全帽的冒險遊戲也就那麼有數的幾次。幾次就夠了。這玩藝就是邪門,可能天天播種顆粒無收,無意間揚粒種子,開花了,打苞了,甩穗了!有幾次賈界猴急猴急,上來就野蠻操作,已經開始巷戰了,房美月連連大叫:**!不行,必須*!賈界一驚,巷內兵俑旋即得了軟骨症,戰鬥力喪失,只好停止侵略,撤回本土。6月17日房美月過生日那天,銀筷子的情節感天動地,房美月自始至終沒有強調“勞動紀律”,二人不管不顧地放肆了一次,不過房美月掐著指頭算了算,“經後八天”,一個擦邊球,有效分,應該不算違章作業。記入“嫌疑日”大概因為那個黃嘴丫子沒褪淨的小屁孩兒,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那天,賈界以去公司上班的名義,又借“眼白”之手,摸鋼板指標去了。不過,那時候賈界正瞄著“眼白”,還沒跟她進行日式摔跤呢。房美月實在鬧心,出去轉來轉去,索性登上一輛公共汽車。上哪,幹啥,一時還沒想好。那就上太原街湊湊熱鬧吧。乘務員要買票,她才想起來,根本沒帶錢啊!房美月這才慌了,身上的兜子摸個遍,總算摸出紙幣了,一看,是那張未見面的母親留下的條子。她的臉雲蒸霞蔚,如同被人按了手腕的小偷,乘務員雖沒說什麼,卻向她撇撇嘴,含義顯而易見。房美月正不知所措呢,一張紙幣從她腦後伸過去,遞給了售票員:我代她買。房美月感激地說,謝謝。又說,我會還你的。男孩大咧咧地說:我靠,多大個事兒呀!她跟他就這樣認識了。為了還這五毛錢,房美月跟男孩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明天中午十一點,還在這兒,砂山農貿市場南門。男孩說,中午他有時間。第二天見了面,房美月遞給男孩五毛錢,男孩說,我靠,多大個事兒呀!房美月就笑。男孩問,笑什麼啊?笑你這個孩子有意思。有什麼意思?你才多大點兒呀,口氣可不小,像個大人似的。男孩立刻緊了臉:我本來就是大人嘛,你看,男孩指著自己上唇,以鬍子為證。房美月更笑了,笑了半天,看男孩直髮愣,說,什麼鬍子啊,那只是汗毛。男孩說,哪有這樣的汗毛啊,你看,多黑啊,你摸摸,硬的。房美月沒摸,說算算算,算是鬍子行了吧?那當然!男孩樂了。男孩故意粗聲大氣地說,姐,吃麻辣燙去,我請客!一個“姐”字,叫得房美月心裡順甜順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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