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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動。
“打得很好呀,怎麼突然就不打了?”丁筱珊巴不得莫謙雅能把章狂送的花牌全打掉,她眉兒皺皺靠過去,想擔任鼓吹大使。
莫謙雅還是盯著那幅畫,沒半分要繼續動的意思。
“這有什麼好看的?”被大大冷落在旁方丁筱珊嗤之以鼻。“一幅學生會展出的圖畫罷了,據說是他們五人當中其中的一個畫的,畫得這麼爛,不是靠關係才可以擺在這裡,有什麼希罕,我隨便畫畫都比這個好。”
學生會──莫謙雅的口氣危險了起來。“你知道是誰畫的?”
如果查得出來是誰畫的,那麼她不就可以和她思念已久的小男生重逢了,分別十三年,再相遇彼此都是少年,那情景一定很美……風度翩翩的他,帶著微微笑意的他,徐徐向她走來,問一聲好,再訴說思念……
丁筱珊挑挑眉。“誰要知道是誰畫的?我才沒興趣哩,就算告訴我我都不想聽。”
莫謙雅糾結著眉心。“不知道就不知道,廢話那麼多。”
丁筱珊振振有辭的反駁道:“我是不想知道,不是不知道,話說回來,我們在這裡為一幅敵會展出的畫爭論有什麼意思?組長你倒不如回禮堂去找章狂算帳,聽說他正在禮堂代表學生會表演……”
“不會早說!”
拖起丁筱珊的手,她N度以百米速度拔腿開跑,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莫謙雅正在參加校內一種十分曲折的彎道長跑比賽哩,所以才會這樣一直跑來跑去的。
閃閃發亮的黑色鋼琴坐了一位高大男子,追憶時光般的琴聲由他指端底下的黑白鍵緩緩流瀉而出,琴藝之精湛,不輸任何一位鋼琴家。
莫謙雅站在禮堂入口,原本頂著一腔怒火而來的她,在聽到如此動人的旋律後,乍然止住衝進去的腳步,她扶著門沿,嘴角因回憶而漾開。
似曾相識──這音律太熟悉了,是她幼年記憶裡的聲音,每天午後陪她一起度過的音樂,那位年輕但憂鬱的音樂老師總喜歡彈這首曲子給他們倆聽,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彈著。
後來長大了,她也明白了,那位老師是在憑弔他自己逝去的某段愛情吧!否則琴律裡不會有那麼濃烈的情感。
自從與小男孩分別,她努力不懈的學琴,渴望有一日能與小男孩合奏,也渴望重拾兒時的歡樂,可是一場意外卻奪走了她這份微薄的願望,讓她再也無法去碰生命裡最心愛的琴鍵。
她曾經恨過自己也自暴自棄,卻依然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所以,她故意忘掉一切與鋼琴有關的事物,把五線譜徹底驅逐出她的生活,再也不要與鋼琴扯上一點點關係。
然而此時,匪夷所思的,那份幼時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聽到此刻繚繞在她耳邊的琴聲,她不會像過去般的想逃開,反而產生一種微妙的悸動,像是生命裡的某處被銜接上了似的。
不可否認的,在臺上敲動琴鍵的人是她的素敵,但很奇異,她的眉頭並沒有皺起來,也沒有不認同的情緒,因為她得承認,章狂彈出了那種感情,一種令她似曾相識的往日情懷。
“想不到這粗魯跋扈又傲慢的傢伙竟然也會彈琴?”丁筱珊似乎相當不以為然。“準是學來騙女孩子用的,組長,你說對不對?”
莫謙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遙遠的目光拉回,她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她竟因為章狂的琴律而心跳不已,況且身為天地會的頭頭,又怎可在屬下面前失態,並且還一副沉溺於敵會男色之中的沒用樣子?
就算她再怎麼想和幼時玩伴相逢,也不會蠢得認為章狂就是她要找的人,他只不過剛好很狗屎運的也會彈那道“似曾相識”罷了。
“你的看法很對,這傢伙確實只會矇騙女孩子。”莫謙雅認同了丁筱珊不中肯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