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也要為兄教麼(第1/2 頁)
“你們表兄妹……都玩這麼大的嗎?”溫月怯生生地問。
容山隱似笑非笑:“怎麼?表妹家當年嫌我容家清貧,姨母單方面解除了婚約……如今我位居正二品文臣,也配不上表妹嗎?”
溫月被他那陰森森的語氣刺了個激靈,忙不迭開口:“怎麼會呢?主要是我高攀不起。如今表哥發跡了,有權有勢,而我不過是家中無官身的民女,實在配不上表哥。”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溫月:“……”
溫月一把扣在桌沿,指骨緊攥,面板白裡透青。
很好,她的殺心快要按捺不住了。
容山隱一盞茶吃完,總算是迴歸了正題:“既然千里迢迢來京城尋我,也不是為了婚約一事,表妹所求之事又為何呢?”
溫月心中抓狂,她若再不編排出一個理由,豈不是要被掃地出門?
溫月試探性地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即使我不嫁表哥,也能考慮另嫁他人?”
容山隱如玉的面容更為冷肅,他垂下濃睫,淡淡說:“表妹的意思是,要為兄替你參謀一個青年才俊,也好讓你有機會高嫁世家府邸,餘生享福?”
溫月見他開了竅,喜不自勝:“對對,表哥懂我。正是這個道理!”
“哦,不好意思,我辦不到。”
“為、為何?”溫月欲語還休,“難不成,表兄待我情根深種,至今難以忘懷?”
“你做夢。”
“……哦。”
容山隱端茶來飲,年輕俊朗的郎君臉上,多了幾分不符合年齡的滄桑與愁苦。
他嘆一口氣:“我只是怕人知道你是我們容府出去的姑娘,萬一你不識大體,婚後做出什麼丟人現眼、傷風敗俗的事,有辱為兄家中名譽。”
溫月心裡給他鼓掌:真不愧是從小就嫌貧愛富的容山隱啊,為人處世這麼有先見之明。
但她賴定了啊,家仇在前,還是她接近謝獻這個狗官的大好機會,溫月怎麼可能半途而廢呢?
“倘若表妹非要我幫忙,想從容府門子裡出嫁,婚後再借我的名頭為非作歹,也不是不行……”容山隱單手支額,一副十分困擾的模樣,“只是,容家養出的淑女,總要詩書禮樂樣樣精通,方能體現容家親眷的教養吧。”
聽到這句話,溫月懂了,這是要她琴棋書畫有點造詣。
她像是那種好學的女人嗎?
溫月恨不得把苗刀丟容山隱懷裡,懇求他:殺了我吧,投胎下一世的我,可能達到目標會更快一點。
然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溫月為了留在容府,只能硬著頭皮,說一句:“沒問題。”
容山隱也笑,笑得溫潤如玉:“如此,甚好呢。”
一個時辰後,書房,燈火通明。
黃梨木書案上,溫月放下筆,坐立難安。
她已按照容山隱的吩咐,寫了幾個大字,但容山隱只瞥了一眼,便臉色發黑,閉目不語,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不忍直視。
再過了一刻鐘,他又親自取了封塵許久的戒尺出來。
清俊的郎君,手持戒尺,面色鐵青,咬牙道:“你再寫一次,飢腸轆轆的‘轆’字怎麼寫?”
溫月戰戰兢兢描了幾筆:“路嘛,不對麼?飢腸路路不就是餓了一路的意思?沒毛病啊。”
容山隱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他擰了下眉心,神色十分疲乏。
容山隱真的不知,自從他離開十八堂以後,溫月還有沒有拿起過毛筆,讀書練字。
他本對缺失溫月童年歲月一事有所虧欠……直到這一手狗爬的字出來,一團無名火直竄腦門,火燒火燎。
容山隱實在忍無可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