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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找我報仇雪恨,也就是說要把我嚇個半死,嚇昏過去。可她一時又找不到嚇我的辦法,氣得她直跳腳。我趁機開導她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還是先吃飯吧,菜涼了。我把她扶到餐桌邊,給她舀了碗熱湯。馬羚儘管仍然裝出火氣沖天的樣子,骨子裡早軟成了一攤泥,她拿起勺子在湯碗裡攪來攪去,過了老半天才把一口湯放進了嘴裡。我說,味道不錯吧?馬羚說,嗯,像刷鍋水。我說,承蒙誇獎,我還以為你要說像洗碗水。馬羚哇的一聲把湯噴了出來,說,討厭,你噁心不噁心?我說,至於嘛,不就是洗碗水?也就是油鹽醬醋,加上你我的口水。拿了塊紙巾替她擦嘴,馬羚由著我侍候了一回,心裡熨帖多了。盛了一碗飯,夾了一塊東坡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把這個冤家弄服帖了,心裡一放鬆,胃口大開,連吃了三碗飯,喝了半鍋湯。飯後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飽嗝。馬羚也把飯吃完了,她看著我,突然把筷子一放,輕聲說,該交待了吧?我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沒想到才開了個頭,這臭婆娘倒是清醒得很呢。心裡一急,一口氣湧上來,開始打嗝。接著打個沒完。馬羚開始以為我裝的,想趁機矇混過關,盯著我不放。我起身倒了杯涼開水,一口灌下去,滿以為這杯水足以把這口逆氣給灌得無影無蹤,沒想到打得更加起勁了。我說,邪門,又喝了杯水。感覺水已經漫上喉頭了,那口氣卻在水裡來回衝撞。 馬羚站起身,進了廚房,一會兒拿了杯熱水向我走來,我看見杯口直冒熱氣。估計溫度少說也在八十度以上。我說,你要幹什麼?謀殺親夫呀?馬羚說,把嘴張開。鬼使神差,我居然把嘴張開了,聽憑她把一杯滾水倒進了我的嘴裡。我嗷嗷大叫,以為口裡起了泡,喉嚨燙開了一個大窟窿。馬羚突然一聲斷喝,行了,少爺,有完沒完?我停了下來,用舌頭在嘴裡攪了攪,發現口腔裡面的東西還在,內膜似乎也沒有一層層地掉下來,喉嚨也沒有穿孔,那股負逆之氣卻無影無蹤了。我說,哇,好樣的,你還有一手嘛。馬羚說,治你還不容易?今天先饒了你,你以後少拿自己的身體跟我玩。 馬羚丟下我,去收拾餐桌,三下兩下把碗洗了。接著拿了浴巾睡衣進了沖涼房。我知道洞房花燭夜延期到今天了。果然這個晚上累得我渾身像散了架。最後我趴在床上,連抬胳膊的力都沒有了。馬羚去沖洗身子,出來時我已經睡著了。 半夜裡我給一聲巨響驚醒,發現床頭燈還亮著,燈光柔柔的。馬羚躺在床邊,一條胳膊垂在床沿。我猛然發現馬羚白色的睡裙上染了一片鮮紅的顏色。跟著發現她左邊胳膊上有一條血紅的口子,口子里正往外滲出血水,再往床單和地毯上一看,哇,血流成河。我一聲大叫,伸手抱起她,感覺她渾身柔軟無力,身上卻還很溫暖。我一時淚如泉湧,叫著馬羚馬羚,你這是幹什麼?這是何苦呢?何苦呢?心裡卻想著要給她止血,打120叫救護車。急急忙忙的,抓了條枕巾給她包紮傷口。抓起那隻手,感覺冰涼涼的,肌肉沒有彈性,正疑惑,馬羚突然一聲大笑,嚇得我毛骨悚然。我看著她坐了起來,把胳膊舉過頭頂,接著我看了看自己手裡,原來抓著的是一隻模特修長的手臂。 馬羚笑得前仰後合,在床上拼命打滾。她說,哈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可是你說的。我說,你真是瘋得沒譜。對她的惡作劇哭笑不得。 馬羚笑夠了,把弄髒的床單、被套收了起來,換了一套新的,然後拉著我去沖涼。她說,想不到嘛,你還是蠻在乎我的嘛。我說,你是我老婆,我不在乎你在乎誰? 衝乾淨了身子,馬羚說,咱們別鬧了,好好過日子,行嗎?我說,誰跟你鬧呀?你自己沒完沒了的。馬羚瞪圓了眼,說,好哇,你倒打一耙,誰跟你鬧?說,誰跟你鬧?我說,沒人跟我鬧,我自己跟自己鬧。馬羚說,你承認錯誤就好,抱我上床睡覺。她把胳膊伸直,舉過頭頂,做出讓我抱的姿勢。我哼哧哼哧著把她抱了起來,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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