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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上了街門,我打了個哆嗦,這天真他媽冷,看看東方剛剛升起來的紅紅的太陽,怎麼都覺得那太陽也被凍的直哆嗦。今兒個回去吃早飯,家裡人都得大吃一驚吧?我可是一覺睡到下午一點的主兒,起這麼早還真是新鮮。
小小的衚衕裡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偶爾能聽見鄰居家傳出不太清晰的說話聲。心裡忿忿的想著改天把鄰居馮大爺家的狗給偷出來宰著吃了,每天晚上我們回到了家,只要一大聲說話,就他媽汪汪的叫上十多分鐘,然後他們家的人就會起來指桑罵槐的嘮叨上半天,孃的,老子回來晚關你們屁事兒。
走到衚衕口(農村管衚衕叫過道。),正看見河堤邊的一堆積起來的亂稻草,那是去年冬天在大路上軋了兩三個月的稻草,然後積到一起弄個糞堆,家裡廁所裡的屎尿全都潑在了上面,時間長腐爛後,這些都要開春後拉到麥地裡撒上,這可是最好的肥料。看著那快腐爛成黑色的糞堆,我得意的笑了起來,那可是年前我倒騰了好幾遍了,農村俗話講:&ldo;糞倒騰三遍,不腐爛自爛。&rdo;所以大都會多多的倒騰幾次,然後多潑人畜的糞便,自然就會腐爛的成碎沫,拉到田裡後又好撒,又便與農作物吸收。想到這裡,我樂呵了,村裡都誇我勤勞能幹,誰見了俺家那糞堆都會誇我幾句,難得啊,平時都在背地裡說我們一夥兒年輕人是村裡的禍害。
可是河堤邊挨著我家糞堆的西邊那小廟讓我真是氣憤,怎麼都覺得那不到十平米大的小房子看的礙眼。住在村邊,緊挨著河堤,過道又窄,兩邊還種滿了高大的樹木,還有兩戶十多年沒人住了的破舊的宅子,加上這狗日的小廟,村裡人都說俺後過道有不乾淨的東西,尤其是晚上,昏黃的街燈照的過道里樹影凌亂,更顯得過道里駭人的寧靜。
不過我可不害怕,大半夜走這條過道的恐怕村裡就屬我走的最多了,奶奶的,就一回都沒碰見過啥不乾淨的東西。衝著那破廟我啐了一口唾沫,咋看咋不順眼,破舊的瓦頂上壓著的防雨塑膠布在寒風中撲啦撲啦的響。忽然,我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吹了我一下,不禁打了個哆嗦,孃的,這風咋覺得不對勁兒?大白天的還撞鬼麼?不知道怎麼的我心裡有了這麼個想法,搖搖頭,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抱怨著天氣的寒冷,我走向了二哥家。
這一天就在歡樂的氣氛中度過,正月十五嘛,農村裡傳統的小年,家家都充滿著歡樂幸福。
二哥和大哥家都在村東的大街上,乾淨敞亮的大街兩旁整潔漂亮的宅院都是按照村裡近幾年的規劃蓋起來的,小康村的名號早就打了出來。
天剛暗下來的時候,賓子就來到二哥家找我,我胡亂的扒拉了幾口餃子,然後就跟著賓子走出了家門,今兒晚得去放煙花去。
來到村中間的十字大街上,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亂糟糟的都三人一夥兒,五人一團的瞎侃著。之所以十字大街比別的地方大老多,是因為幾年前這裡是個小型的籃球場,村裡人沒事兒的時候還在這裡打籃球,這幾年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家家都有了家庭影院,也就沒人再閒的出來蹦達了。
十多個哥們兒已經在十字街北邊的奶奶廟前招呼我們了,我們倆趕緊的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誰給提的名字,這小廟裡供奉的那個泥塑的穿的花哨的老太太就成了這裡的神,整天村裡人都叫是老奶奶廟,聽說是周公的老婆,我就納悶兒了,周公不就是那個能解夢的傢伙麼?他老婆能有多大本事?大概也就跟著他丈夫周公學了點子蒙人的解夢術吧?可是周公這老頭兒的廟卻在俺家過道口,而且是那麼個破小廟,跟老奶奶這廟還真是能差出一半大小,裝飾的也不如這裡堂皇。我就覺得古代周公那個年代肯定是比較注重女性的,說起來男女什麼時候都不平等啊。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哥兒幾個亂七八糟的侃著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