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果然恨我(第1/4 頁)
溫月入住軍營的事,很快傳到了沈逸的耳朵裡。
想到那個趁著沒人,縱身躍上枝頭的倩影,沈逸忍俊不禁。
他和容山隱明面上有過節是一回事,但不妨礙他和溫月結交。特別是雲州距離京城相隔萬里,天高皇帝遠,沒人會把他們的訊息漏出去,在自己的地盤,謝獻的手伸不了這麼長。
這夜,沈逸犒賞三軍,除了輪班崗哨計程車兵,其餘人都能來帳前烤羊肉,為了安撫那些巡視敵軍動向的軍士,沈逸也會貼心地給他們留下烤好的羊肉,供他們換崗的時候佐酒吃。
沈逸邀請溫月來營地篝火堆旁吃肉。
單獨請妹妹,不請兄長,實在厚此薄彼。在周校尉的提議下,沈逸故意裝作不情願的樣子,勉為其難也請了容山隱。
氈帳內,容山隱還在批閱文書。
夜裡風大,他畏寒,多披了一件狐毛內膽的大氅,如玉的指骨執筆,似乎看到了不好的軍情,單薄的唇瓣緊抿,眼睫微垂。
斥候來報,都護府治下的多瑪部落有異樣,他們除了給大嵩遞交歲貢,祈求庇護。也私底下受大夏王庭的把控,每逢年關會上供一千匹牛羊。小部落軟弱無能,誰來營帳裡都能宰一刀,無可厚非。但是,這種疏忽一旦延續下去,很可能會成為夏人刺探軍情的一個口子,不能饒恕。
容山隱明白,若是他放棄多瑪部落,他們在夏人殘暴的統治之下,子民被榨乾利益,被一重重剝削,會過上暗無天日的苦日子。但他置之不顧,若有部落奸細通敵,屆時夏人鐵騎破關闖入,邊城失守,會有更多州府的百姓,被炮火摧殘,流離失所,再淪為蠻族奴隸,成為任人宰割的遺民。
小我、大我,他要懂得取捨。
容山隱安定心神,提筆寫下管控小部落的措施,若有不顧州府律令,明面歸順大嵩國,私下投敵親近夏人的叛國行徑,按通敵罪名誅殺,絕不姑息。並約束雲州各地土司府的土酋,加強對於當地土民的監管,排查境外細作,避免與預防戰亂的發生。
接連幾月,夏人蠢蠢欲動殺害大嵩人,他們意圖開戰的傳言,定不是空穴來風。很可能,他們已經透過細作摸清了雲州軍的兵力以及軍械糧草配備,正因他們心知肚明沈逸的實力,才敢野心勃勃挑釁邊城。
容山隱要未雨綢繆,早做準備。
他凝神,又伏案,奮筆疾書。修長的指骨捻了一天的筆桿,早已紅腫不堪。他沒鬆開筆桿,寫完一頁,又挪來新的紙。
昨日思考應敵對策,容山隱几乎一夜未眠,他眼下的青灰色變得更深。
容山隱抿了一口茶潤喉,面上盡是疲態。
帳布挑起,一陣冷冽的夜風襲來,容山隱怔住。
他抬頭望去,對上一張明豔到山輝川媚的臉。
溫月朝兄長一笑:“哥哥,晚上吃烤羊肉,你來嗎?”
她看起來很期待,語氣裡都挾帶濃濃的歡喜。
容山隱想到他和沈逸勢同水火的假象。
沈逸心粗,時不時疏忽,他絕對不能出差池,留人話柄。
因此,容山隱垂下濃長的雪睫,忍住對於溫月的縱容,低聲拒絕:“不了。”
溫月失落:“哦,那我自己去吃?要給哥哥留些肉嗎?”
容山隱冷漠地回答:“不必。”
兄長油鹽不進,一心只有公務。
小姑娘蔫頭耷腦,失落地鑽了出去。
門簾再次落下,風鼓簾布,任何一絲縫隙都被壓得嚴絲合縫,四周又變得靜謐,萬籟俱寂。
明明已經習慣了孤獨,今日容山隱卻覺得難以忍受。
原本已經理通的文章思緒,不知為何又變得混沌。
容山隱出了一會兒神,放下了筆,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