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同的人生(第1/2 頁)
這些天,溫月快馬加鞭,輕揮馬鞭,督促芝麻的腳程。終於,在四天後,她趕到了嘉州,正好迎面衝撞上聖珠公主的出塞隊伍。
儀仗隊的禁軍攔下風塵僕僕的溫月,厲聲呵斥:“來者何人?驚擾公主鳳駕,罪該萬死!”
溫月抹了一把臉上滿覆的風沙,不耐煩聽這些大官話,她從腰中掏出沈逸的令牌,高舉示眾。
“末將溫月,奉沈逸將軍之命,特赴嘉州護送公主和親安夏。”
不論禁軍指揮趙銘如何看,溫月都只是一個身穿女式窄袖錦袍、身材嬌小的小女娘,騎的馬駒也體型纖瘦,比不上他們用精細馬草培育出來的高頭大馬。
趙銘起了輕視的心,更覺得這是沈逸的下馬威,他金戈鐵馬鎮守邊關多年,自以為戎馬生涯經驗豐富,便瞧不起他們這些養在太平都城的天子私兵。
趙銘焉能受這種氣,他夾緊馬腹,手持長槍,做出雷霆萬鈞的殺勢。
“沈將軍怕是糊塗了吧?公主鳳駕自有我等軍士護衛,你又算哪根蔥?不過是個還未長齊牙的小小女子,少在家國大事上添亂。”
趙銘企圖恐嚇溫月,長槍一揮,掃出凜凜銀光。
哪知,溫月早有對策。她正愁手癢無處發揮,腳下一踢馬腹,朝著趙銘衝殺過去。
馬蹄隆隆,敏捷的女孩俯首避開揮舞的長槍,另一手負於身後,當機立斷抽出別在腰間的纖薄匕首,腕骨翻轉,劃開趙銘甲冑的繫帶。
許是沒料到溫月身手竟如此敏捷,出招也兇悍霸道。趙銘一時不察,“嘩啦”一聲短兵相接的銳響,甲冑盡開,脆弱的腹部僅僅覆了一重雪白中衣,就此暴露於人前。
溫月仰首,杏眸有神,笑得恣意:“若是在戰場上,方才你一瞬輕敵,我便能要你的命!你這種沒有經風雨見世面的世家子弟,且看看沙場上真刀真槍地打,誰會保全你的臉面!”
在場的禁軍譁然,俱是被溫月高超武藝驚駭,他們連一個小女子都及不上,羞愧難當。
趙銘當眾顏面掃地,他捂住甲冑,下馬換衣,一言不發。
這一場鬧劇,終是止於聖珠公主的發話,她傳召溫月入內,貼身護衛。
溫月將芝麻牽給馬奴,由他來騎馬跟隨隊伍,自己則運用輕功,靈巧地翻上車架。
方才溫月恣意妄為的打鬥,早已落到撩簾的聖珠公主眼裡。花兒一樣的年紀,能獨身騎馬從武行軍,耍一手好刀,舞一手好劍,隻身一人便能摧鋒陷陣,所向披靡。
鮮衣怒馬,朝氣蓬勃,真令人豔羨。
聖珠公主輕咳兩聲,馬車裡瀰漫開淡淡的血氣。
溫月撩開車簾,瞥向最中間端坐著的聖珠公主。
少女穿一身木槿紫團花紋衫袍,手戴金臂釧,渾身肌膚嬌嫩雪膩,吹彈可破,她是大嵩溫室孕養出的牡丹,即便戴著遮臉的面巾,仍不擋她豔光照人。
只是太過羸弱,身上還混淆淡淡血氣。
“你受傷了?”溫月挑眉。
聖珠公主朝她一笑,眉眼彎彎:“溫小娘子坐下說話吧。”
“好。”
溫月從善如流落座,興許是意識到身上滿滿風沙,怕嗆到金枝玉葉的小公主,她又懂事地往旁邊挪了挪。
聖珠公主輕輕一笑:“沒關係的,我不怕你身上的沙土。”
溫月說:“到了夜裡會有驛站,到時候我去洗洗再來見公主。”
“好。”聖珠公主的脾氣很好,望向溫月的時候,眉眼總是彎彎,說話也細聲細氣。
溫月發怔,她忽然意識到,興許聖珠公主這樣蕙質蘭心,娟好靜秀。這是世人眼裡有教養的高門貴女,而非她這種,風裡來雨裡去,野草似的瘋長,誰都管不住。
容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