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會再給兄長機會(第1/4 頁)
溫月牙尖嘴利,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徑直往容山隱心上插。
刺了一遍還不夠,千刀萬剮,輾轉入骨血,她不怕看到他鮮血淋漓。
“容山隱,你不生氣嗎?”
“你不罵我兩句解恨嗎?”
“你就這麼擅忍嗎?”
溫月最厭煩容山隱的道貌岸然,他有那麼多道理可講,襯得她永遠都是不識大體的小人。
她是不是該砍他幾刀、打他一頓?他能不能給點反應?
溫月知道他是山君,知道他調查叛將韓林峰、收集所有能扳倒謝獻的罪證。
溫月只是故意借容山隱不知山君身份早已暴露的資訊差,蓄意刺激他。
溫月討厭他瞞著她。
他完全可以爭辯自己並非奸佞,完全可以和她說明真相。
溫月不會這麼不近人情。
可是容山隱沒有,他狂妄自大,生怕她會毀壞全盤計劃,事事瞞著她!
他不信她。
溫月至今也不明白,十年前,他為什麼拋下她。
“你說啊!”說你是山君,說你有苦衷,說你沒有厭惡阿月妹妹,說你一切能說的,祈求溫月的原諒!
溫月迎上容山隱沉寂如山的鳳眼,眼眸清澈,溫潤如雪巔。他的頰骨繃緊,側顏如同刀裁斧鑿,輪廓分明,手背上青筋畢露,他分明也有不滿,但他什麼都沒說。
溫月倔強地盯著他,她和容山隱對峙,她不會服輸。
可偏偏,她連激怒他都辦不到。
容山隱低垂眉眼,他坐到柔軟的氈毯上,小心開啟其他的點心。郎君依舊好脾氣,溫聲軟語對妹妹講:“阿月,我記得你愛吃香棗餅,沈將軍這次挑的食鋪手藝很好,你嚐嚐看。”
他奉上點心,語氣很溫柔。
直接逃避了這場戰爭。
溫月看不懂他了。
她好累。
“容山隱,你沒必要千方百計和我搞好關係,我既然答應了聖珠公主和親撫夏,我便會好好完成任務,不壞你的好事。”既然如此,她就只當他是奸佞容山隱,而非忠良山君。
容山隱明白,溫月沒有認出山君的身份,她看到他和殺父仇人謝獻親近,心裡是惱怒的。
妹妹的恨意濃烈如火,容山隱熄不滅,不如置之不理。
這個計劃太殘酷複雜,這張網攪得太深太亂。
畢竟,他不想將她牽涉其中。
更何況,謝獻是為了找他才毀了十八堂,殺了溫月的父親。
他不敢說出口,他害怕溫月會更恨他。
容山隱掰了一塊餅,遞過去:“我沒有蓄意討好阿月,我只是在盡臣子的本分。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我想和殿下和平共處。”
他喊她“殿下”,不再阻礙溫月和親一事,不再和她對著幹。
他寧願認命,也不肯對溫月解釋拋棄她的原因。
溫月好不甘心。
是不是她和容山隱的過去太不值一提,所以容山隱可以輕易拋棄?
說忘就忘,他好灑脫。
陷進去的人,只有溫月。
這一局,容山隱贏了。
大獲全勝。
溫月不再負隅頑抗,接過餅,靜默地咬了兩口。
她難得安靜,和容山隱面對面吃點心。
她不再追求真相。
容山隱也很識趣,吃完點心,很快便離開了。
偌大的帳篷又恢復了平靜,氈毯上殘留容山隱浸在肌骨裡的濃濃松木香。
從前,溫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那會令她感到安心。然而現在,溫月懼怕這股香味,這會讓她知道,她其實對容山隱還有留念、還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