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遺忘(第1/4 頁)
謝獻的妻子寧死也不願和他在一起,謝獻的親子乃是情敵之子,他所有對於枕邊人的愛意,所有對於孩子的疼愛,在明璃眼裡都是笑話一場。
謝獻的自尊心被踐踏,他恨不得將明璃碎屍萬段。
但是,當他看到床榻間滿身血汙的女子,看著她含笑閉眼的樣子,他忽然又心生出一片柔軟的情緒。
謝獻想到了許多從前的事,他並沒有明璃想的那麼冷心冷情,他並沒有對明璃的事無動於衷。
他只是知道明璃早晚會成為他的妻子,他與她接觸不急於一時。
謝獻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對世間所有事都勝券在握。
可是,明璃讓他輸了一回。
他輸給了他最恨的寒門賤民……
他要讓容寒川絕後!他不能得到明璃,容寒川也休想得到!
謝獻豢養了私兵與暗衛,每一年他都在查明璃身邊親衛隊的行蹤。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查到了溫青一手創辦的十八堂,然而溫青太硬骨頭了,無論他怎麼下手,溫青都不肯說出那個孩子的行蹤。
謝獻只能殺了所有人,只能毀了十八堂洩憤。
……
荒漠之中,篝火嗶嗶作響。
容山隱將父母的故事從心底深挖出來,每一個細節都轉述給溫月聽。
他告訴溫月,他離開她,是想要為母親明璃報仇,他惡語相向傷害她,是想要讓溫月忘記他,不要來京城找他。
可是,容山隱做錯了。
她的家被毀了,她的父親被殺了。
容山隱還是牽連到溫月了,他害她無家可歸了。
溫月的腦子都要炸開了,她茫然地凝望容山隱,她問他:“所以,你既然這麼果斷、這麼幹脆,你還留我在身邊做什麼?你既然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你大可對我再壞一點。而不是、而不是,每次給了我希望,又將我重重拋下。”
溫月很少哭的,但她今日真的特別特別委屈。
她有好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知道了父親為了保護容山隱而選擇赴死,她知道了容山隱為了所謂的苦衷將她拋下。
父親沒有選擇她,容山隱也沒有。
溫月的眼淚撲簌簌地落,她無奈又痛苦地問:“你希望我恨誰呢?你希望我愛誰呢?你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把我逼入絕境?容山隱,我是你的仇人嗎?你就這麼恨我嗎?”
容山隱見不得溫月哭,他對她沒有了刻意的疏遠,他明明想對她坦誠相待了,可是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容山隱扣住溫月的腕骨,他強硬地把她抱到了懷裡。
他任她發洩,掙扎,用力捶打他,甚至是踢他、推他。
容山隱不怕遍體鱗傷,他唯獨害怕溫月不再理他。
這一次,容山隱沒有鬆手,他願意接受溫月的任何懲罰。
早說了,懲罰代表贖罪,他想得到溫月的原諒。
原來,他也想和溫月冰釋前嫌,他也想和溫月重歸於好。
他不知道為何這麼難過,他看到她的眼淚會一次次心軟。
溫月悶在容山隱的懷裡哭,她哽咽著,發洩無盡的委屈。
她說:“對於你們來說,我是不是最無關緊要的人?父親可以為了主命捨下我,你也可以為了復仇丟掉我。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很好糊弄,很好欺騙,很好搪塞。是不是覺得我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永遠不會逃跑?”
說到這裡,溫月忽然笑了,眼淚從她上揚的唇角滲入唇齒間,是苦澀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糊弄,很可笑。
“確實,我哪一次不是被你哄哄就回來,哪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