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傷害(第2/2 頁)
常。
他廢寢忘食地批閱公務,與郎將、將軍們商討兵策,沒日沒夜地處理軍情,有時皇帝李儼也會將密信送達容山隱的手上,與他商議中樞官吏的一些農略政務。
容山隱來者不拒,即便夜裡只睡一兩個時辰,他也沒有從繁忙的公事裡抽過身。
在沈逸看來,他這是變相折磨自己,也可以說,容山隱在單方面懲罰自己。
終於有一日,他累倒了,病在床上。
周校尉送藥的同時,又把一封信遞給了容山隱。
“沈將軍說,這是月姑娘透過信鷹送來的信,他不知該怎麼回,讓您來回復吧。”
容山隱原本沉寂的眸子瞬間亮起,他匆忙地爬起身,動作太快,就連下地都趔趄兩步。
容山隱病得很重,他臉上毫無血色,被開門時湧入的風嗆到喉嚨,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把信給我。”
周校尉看他虛弱,委婉勸:“都是些公事,不然先生還是先喝藥吧?”
“給我!”容山隱嫌少有肅穆的時刻,此時嗓音陡然拔高,聲音裡的厲色嚇人一跳。
周校尉抖了一下,小心翼翼遞去信件。
摸到羊皮信函的那一刻,容山隱的心變得平靜,他妥帖地收好信,對戰戰兢兢的周校尉道歉:“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無事,先生也是關心則亂,我一個粗人,心大,不會在意的。”周校尉憨厚一笑,放下藥,道別,“您好好休息。”
容山隱將藥悶頭飲盡,捧著信,坐到油燈底下。
他取竹籤,撥亮了燭火,專心念信。
溫月的信簡短,只說了一句她一切都好以及她從女奴口中打聽到,巴蘇要兩個月後才回伊州見她,由此也可以判斷出,巴蘇在外行軍之久,也許會有動作,甚至可能和大嵩國發生軍事衝突。
看到這裡,容山隱一怔。
他的阿月果然聰慧……只是這封信就連沈逸都問了好,唯獨沒有提到容山隱。
隻言片語都沒有。
他被妹妹忘記了。
容山隱明白沈逸為何遞給他這封信,沈逸希望容山隱不要消沉,希望他能親自給溫月回信。
容山隱蘸墨提筆,洋洋灑灑寫下很多。
他叮囑溫月要照顧好自己,沒什麼事比她的性命重要,他勸她吃好喝好,不要因為她受俘敵國而虧待自己。
他給她寫了很多話,但沒有一句是他曾親口對溫月說過的。
容山隱筆尖一頓,墨水落在紙上,他忽然意識到他們為何走到了反目成仇的這一步。
他對她……從來稱不上關心。
他留給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容山隱停了筆,他把回信揉成一團,枯坐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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