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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了。
「那裡不能踩!」圍著圍裙的女人站在別墅自帶的小花園裡,一顆心和牆上的小姑娘一起,被吊在了半空中,「快下來!摔著了怎麼辦喲!」
江逸看著自己細白柔軟的手臂,心裡把髒話罵了無數遍。
也不知道在罵誰,反正先過遍嘴癮。
踩上空調外機,攀住窗框門欄,盪過雨棚鐵網,最後跳進鐵藝圍上的露臺。
路線他以前都計劃過,還好許寧寧這一米六出頭的小矮個沒有太拖自己的後腿。
「跳跳跳,跳進去了?!」
做飯阿姨被這小姑娘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給嚇懵了。
「許寧寧!」江逸站在露臺上,對著玻璃門就是一頓爆捶,「你他媽是死了嗎?」
玻璃震動的聲響遠比砸門要大上許多,許寧寧迷迷糊糊,從暈眩中醒來。
她聽著自己的聲音,坐在地上動都不敢動:「我…我沒…事…」
許寧寧的聲音很小,不想讓自己身體因為聲帶振動而產生別的連鎖反應。
但是不斷傳來的砸玻璃踹門的聲響,直接就把她的話給覆蓋了過去。
直到房間一側發出驚天動地的「嘩啦」一聲巨響,許寧寧這才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陽臺被窗簾遮掩的落地窗。
今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陰,有雲。
深灰色的布簾被晨風卷向窗外,獵獵作響。
就像是電影大片裡的男主角出場,背景混著風雨雷電,要多炫酷有多炫酷。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同於電影的華麗渲染,現在站在窗簾外的,是個嬌小的女生。
一隻白嫩的小手探了進來,手指彎曲抓住窗簾邊緣,往旁邊狠狠就是一扯。
粉色睡裙胸字首著蕾絲蝴蝶結,齊腰的長髮散開,隨著窗簾一起,鋪在空中。
彩色玻璃碎了一地,零零星星落在地上。
分明是一張白中帶粉的娃娃臉,可是卻因為過於冷峻的表情而顯得有些違和。少女眸中泛冷,視線像是淬了毒的薄刃,令人心驚。
「你你你你…別過來!」
許寧寧不知道眼前那個 「自己」心裡是什麼想法。
但是她現在,唯一能感覺到的情緒就是害怕。
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鏡子以外,許寧寧覺得自己的狗膽都要嚇破了。
更何況,那個自己的另一隻手上,還拎著個鐵質棒球棍。
「你是許寧寧。」江逸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床邊癱坐在地上的少年。
許寧寧哭得梨花帶雨鼻孔冒泡,當即蹲身想往床下鑽。
江逸把棒球棍一扔,抓著男生後衣領就把人給揪了出來:「我問你是不是許寧寧?!」
「是啊是啊是啊嗚嗚嗚嗚…」許寧寧一連肯定了無數次,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
江逸看著眼前人熟悉的眉眼,突然放下心來。
還好,只是他們兩,沒有牽扯其他,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只不過這個小小的「慶幸」在他看見自己流下來的清水鼻涕後,很快就被淹沒在紛繁複雜的內心活動中了。
雖然江逸知道眼前的人是那個膽小又怯懦的許寧寧,但是他自己都在要爆炸的邊緣反覆橫跳,實在沒有耐心好聲好氣地去哄她。
更何況,對著自己這張稜角分明的男人的臉,他更不可能哄得下去了。
「別哭。」江逸閉眼感受太陽穴的突突直跳,拼命忍住想一拳砸在自己臉上的衝動,「我是江逸。」
「江,江逸。」許寧寧一聽這話,哭得更兇了,「你是不是得病了?它,它是硬的!嗚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