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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聯想到一些人和另外一些事,兼收幷蓄,想必我是真的想的太多了。
慢慢地我腦海裡圖騰出天空中的火燒雲之狀貌,我姑且認為這個寶寶是遺失的美好。我在想,究竟他的身世是怎樣的,又是何人因何事將無辜的嬰兒拋棄?——然而狠心的父母不會顧及孩子的無辜,反正這時我是這樣認為的。
寶寶開始變得哭笑無常,躺在臥榻上久了這時反而不安分起來,其它弟子拿他沒有辦法,於是我見機行事,將寶寶抱入懷中,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我懷抱中的這個小傢伙,展現出來的是一個孩子十幾個月大的樣子和身子,腿腳一蹬一抻的多麼地活潑,渾身肥嘟嘟的,很有肉感,是那種天生的嬰兒肥,還伴有淡淡的乳香味,看他這副模樣大有想在我懷裡活蹦亂跳的架勢。
寶寶一連在書院裡呆了幾天,連日來也不見有什麼人前來尋找或是探視。我們只好臨時擔負起照看這個孩子的責任,我們料定孩子的生身父母是下了狠心的,是寧死不回頭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是再也不會良心發現的……咳,再往下想,這都成了什麼歪理邪說!
翌日,小師妹先對自身的思想形態窮追猛打一番希望歪打正著點中要害,進而請問師父:爹,那以後這個寶寶該怎麼辦啊?
師父一時也好像猶豫不決,難以下定結論,左支右絀,頗為無奈,想必先前跟幾位書院裡的權威人士也沒有達成一致共識,然後師父緊接著嘆息一聲:這等瑣事著實為難,爹爹我這一老夫大發慈悲,倘若收養於家中,況且你孃親近來身子骨又嬰疾虛弱,每日僕人還要為她煎藥服藥,尚在調理之中,想來是不便悉心照看的,若是交於下人看管我還是放心不下,更何況這個嬰兒至今尚且來路不明,別無他法,眼下我看還是去尋一戶殷實厚道人家寄養吧?
小師妹憂心忡忡,繼而戀戀不捨反攻為守的說:爹,那怎麼行?
我聽出小師妹的言外之意便是那可絕對不行。
我一時想到的卻是與此心境截然不同的心聲:做人做事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挫折與失敗,經驗與閱歷總是殘缺不全的。
像我這樣的一個人,總是以一個難題的形式出現在世人的眼睛裡,縱使他們不這麼認為,可是我卻堅持了我所堅持的對自己的片面而膚淺的認識。猶如雄鷹的翅膀在高空揮舞拍打,那是一種高傲而囂張的充滿了凜冽的自信,是一種所向披靡的渴望!
我也動了惻隱之心,不想就那麼一直隱忍下去,不免也為這個嬰兒的將來或者乾脆說就是當前的生存問題擔心起來,我儘量往好處想他應該不是什麼偷情之後的產物或是通姦之後的遺物吧?想到這個,我都覺得自己無比猥瑣和難過,儘管這難過在某些師弟看來純粹是華而不實可有可無的應景之詞,他們還保不齊會在我背後散佈什麼謠言說我怎麼弄虛作假,怎樣蠱惑人心,如何勾人眼淚,這戲演得如何動人心絃云云呢。
罷了,既是同門弟子,彼此熟悉,自然這些也就見怪不怪了。
其它弟子很是聰明,作壁上觀,不置可否,明哲保身,現在他們在我看來,才是真正地百無一用是書生!
末了,師父斬釘截鐵而又義正詞嚴的說出:明日,暫且送去育嬰堂,就這麼定了!
師父一字不漏態度強硬,我看是不容分說了,這次小師妹自然很識趣,沒有再胡攪蠻纏下去,因為小師妹向來難以真正撼動師父行事的意志和姿態。我第一次看到師父這樣奇怪的表情,可見師父內心該是如何苦楚和無奈。
平心而論,誰都會有難言之隱,在此我就容忍了自己的鬱悶,承受了自己的感受,在凝重的氣氛裡終究沒有即興演講的衝動,只好默不作聲。
我總是以為自己不會對流失的時間和往事習慣的,不管在哪裡,做過什麼事,以什麼樣的方式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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