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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突然震盪的心跳聲害她被發現了小人行徑,少年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神情,拿一種很糟糕的神情抬起頭,然後一眼就看到了樹上的她。
安凜敢發誓,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冷熱交替的威脅。
既然被抓到了,她索性也不再隱藏。
安凜從書上跳下來,整了整自己因為糟糕的躺姿變得皺巴巴的裙擺。
「我記得你,你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她維持著笑眯眯的表情,「你好呀,還記得我麼,我是新轉來的安凜花菀,你可以叫我安凜。」
閉口不提方才發生的任何事,完美扮演著什麼叫原地失憶。
大概是因為羞恥,他也沒再提方才的話題。雖然自我調節的過程被打擾,但轟焦凍顯然不是個會牽連無辜人士的暴戾者。
而且在她面前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情緒的莫名輕鬆。
當然,他對安凜其實也沒有多深刻的印象,無論是j還是體育祭他們都還未曾近距離接觸過,兩個人的關係目前僅限於認識,知道名字。
「轟焦凍。」
紳士風度在上,面對著女孩的注視,他最終還是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的,你很厲害,也很有名。」安凜嬉笑了一下,但他的神情卻因為她的話而閃爍了一瞬的不虞。
然而她並沒敏銳到能夠關注這些細枝末節,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完了話,「尤其是你這頭髮,染髮劑都做不到這麼工整的分岔吧?」
末了她嚴肅了神情,「轟焦凍同學,我想問你很久了,你平時去的哪家染髮店,我也想試試這麼高階大氣上檔次又鶴立雞群的髮型。」
安凜敢豎著爪子說那瞬間她看到對方臉上出現了槽多無口的表情。
好在擁有著如同野獸般的敏銳直覺的安凜急中生智換話題繼續胡說八道,「不過我要真這麼幹了,估計相澤老師能把我打死。」
聽到了值得關注的關鍵詞的轟下一秒便看向了她,「?」
「不是什麼秘密——我現在暫住在老師家,以後大概也會叨擾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最近他那點工資已經全部被我買甜品了,畢竟我是個不好養的房客。」
她的語調很輕鬆,像是完全沒把這段往事放在心上。但只要思路沒九曲十八彎就聽得出來,她現在的狀態是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但她並非刻意賣慘,說這句話的口吻熟稔似乎只是在吐槽相澤,於是轟便也沒再往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好在安凜能說的話題有很多,更何況她最近發生的故事已經足夠上新聞頻道,於是在對方配合之下,她的絮絮叨叨根本停不下來。
轟的神色裡有隱隱的忍耐,但他卻不知為何並沒有打斷她的嘮叨。
他的神色有三份的悵然,像是對於自我的不解。
當然,必須得承認,他是個足夠好看的少年——除了紅白雙飛髮型在常人審美中實在過於殺馬特。
但這個世界異色頭髮很常見,她只能壓下自己吐槽的願望。
好在對方的脾性沒有愧對這樣美好的樣貌,一直到兩個人分別的時候,對方也沒說出任何有負面含義和帶有情緒的話。
此外,他當時在河邊分明是心結待解,如今被她一通插科打諢,眼中的霧色竟也散去了許多。
她看得出來他應該是走過了自我救贖的河流,而她對他思緒的打擾如同在擦拭他褲腿上的濕漉痕跡。
是讓他好受,而不是讓他在淺窪中掙扎。
而他眼中的排斥,掙扎,是她做出判斷的最重要的原因。
從短暫的交流裡,她能感覺到他是個性格孤傲,好勝心強的傢伙,這樣的他對於厲害的人物理所當然的會下意識去關注。
但說到歐爾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