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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原本馮宗英所在書房,黎子何不語,如今不再是任人宰割小醫童,不想對著仇人笑臉相迎,更不覺得個人有資格取代馮爺爺位置,因此只是站著,不行禮也不話。
殷奇見黎子何淡淡模樣就怒,大拍桌子喝道:“見本院史連行禮都不會麼?”
“有何事直便是。”黎子何眼都不抬,冷聲道。
殷奇大口喘著粗氣,額間青筋都暴出來,卻又知道自己無法耐他如何,如今黎子何也算是皇上面前大紅人,皇上和姚妃平安脈,皆是由他負責,自己個剛剛上任院史反倒閒下來。
深吸幾口氣,平息怒氣,院史,總不能白做。
“今日早朝,皇上下旨毒酒賜死顧將軍,事,去辦吧。”
等得罪人事情,還是得罪曾經握有重兵顧家,擱在太醫院怕是無人敢坦蕩蕩地去做,殷奇麼想著,心裡怨怒之氣順許多,種“好”差事,非他黎子何莫屬!
黎子何並未如他想象中那般驚慌,只是略有錯愕,隨即淡淡道:“知道。”
仍是未行禮開門離開。
殷奇大眼瞪得撐出血絲來,兩手拳頭捏得“嘎吱”直響,怒得手甩掉桌上醫書,“啪嗒”聲巨響。
剛好站在門外黎子何輕蔑笑,暫且留條老命,懷著白髮人送黑髮人悲痛看著厭惡人飛黃騰達,還不時被氣到把持不住,麼活著,好像也還不錯……
只是,顧衛權謀害雲晉言?真被賜毒酒?才個晚上,事情,好像又回到他們最初估算軌道……
到掌藥處,黎子何細細打聽番,才弄明白事情原委。
本來顧衛權已被送到審法司候審,還不至於麼快定罪行刑,可今日早朝,鄭穎當朝聲稱,找到給雲晉言下毒兇手,且證據確鑿,當場向雲晉言請旨,召來審法司,刑罰司,執法司三名司長,證人有曾經跟隨顧衛權小兵,有顧衛權身邊多年副將,甚至幾名御林軍,全都不要命地將矛頭指向顧衛權,稱受他指使將西南郡至毒之物送入宮中,企圖謀害雲晉言。
顧衛權當朝痛哭,竟無句辯駁之詞,定下罪名刑罰便又扔回大牢。
從昨日顧衛權殺千名百姓訊息傳過來,宮中人便猜測顧家跤,摔得太重,怕是爬不起來,因此今早個訊息,並未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畢竟,對宮中局勢影響較大妍妃早已不在。
黎子何只是有些詫異,此次鄭穎竟會如此聰明地選好時機落井下石。不,對顧衛權來麼招,確是聰明,可對雲晉言……雲晉言本欲壓下此事,被鄭穎麼攪和,顧家變得非除不可。
出主意,是暮翩梧無疑!雲晉言收得兵權,又對鄭穎積怒已久,下個,便是鄭穎。
黎子何瞥眼端著毒酒,突然有些感謝殷奇安排,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親眼看著仇人死在自己眼前!
牢外,只站幾名御林軍看住大門,黎子何出示腰牌,石門便“轟”地聲開啟,溼悶之氣滾滾未來,夾雜著刺鼻意味,讓黎子何神經隨之擰,送上刑場前,他們……是不是也曾在種地方呆過?
顧衛權到底曾經是位高權重將軍,即便犯罪淪為階下囚,也無人敢怠慢,被關在處單間,獄卒開啟門,站在邊等著顧衛權喝下毒酒。
黎子何瞅到桌角,將毒酒放下,緩緩倒滿:“將軍請。”
顧衛權坐在床邊,面色蒼白,雙眼無神,頭髮好似夜花白,蒼老十載,蹣跚著走到桌邊,無力坐下,突地笑起來,卻笑得悲悵:“哈哈,小公子,老夫臨死之前奉勸句,為人啊,切莫貪心啊……”
“老夫錯就錯在貪權貪勢,賠上兒,也就落得如今個下場……”
“世上,果然無可信之人,哈哈,隨那麼多年副將,戰場上生死與共兄弟,哈哈,人生不過如此啊……”
“哎,妍兒肯定怪。為權勢把送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