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此地不留人(第1/2 頁)
“張兄何時北上返鄉?”李西山一句話問完,滿臉期待。
張秀才似乎微微楞了一下,“這中秋夜,頗有些涼意了。”
“張兄還想往南瞧瞧?”
張秀才苦澀一笑,“賢弟莫怪,今日和賢弟相聚,實乃人生幸事,不小心就喝多了。”說著話,張秀才晃了幾晃,“太平盛世,人人安樂,已經不能再好!”
“張兄睏乏,是要回學塾休息?”
張秀才搖搖晃晃往回走,李西山趕忙跟上護著,楊見山皺了皺眉頭,也要跟著回去。
其實張秀才走出幾步,就不搖晃了,也不跟李西山說話,腳步越來越快,把李西山和楊見山遠遠撇在後頭。
張秀才剛回到學塾,開啟門,頭也不回,直接把學塾門緊緊關嚴,在裡面鎖好,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一醉解千愁,壺中日月長,其實都比不過一場大睡——一睡不醒,是為大睡。
第二日一早,張秀才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竟然睡過了頭。
砰砰砰,外面敲門聲震天響。
“先生!先生!講課的時間到了!”
是王大牛的聲音,個子大、拳頭大、嗓門也大。
張秀才大驚,“王大牛!別砸了!別砸了!”張秀才趕緊起身,捲起鋪蓋,趿拉著鞋就跑過去開門。
刺眼的陽光,讓張秀才眯著眼,氣卻不小,“別那麼大勁行不行?砸壞了你賠?!”
“都叫了好一會了。”王大牛甕聲甕氣,在先生面前,氣勢弱了很多。
張秀才無可奈何,讓學生們都進了學塾,卻看到學塾外石桌旁坐著的兩個身影。
張秀才趕忙關上學塾門,安排學生們把前兩天新學的文章多讀幾遍,然後又開啟學塾門,慌慌張張跑出來,沒忘記把身後的門關好。
張秀才跑到學塾前面的石桌旁,李西山和楊見山正分坐在石桌兩邊,李西山正盯著石桌,看得出神。
“這位仁兄······”
“張兄昨晚······”
張秀才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用力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腦袋。
看樣昨晚真喝多了,怕是記不得昨晚發生了什麼,更遑論自己昨晚說了什麼。
“小弟李西山,昨晚承蒙張兄收留,在石桌旁和楊兄弟伴著清風,看了一宿明月。”
張秀才倒也沒有多少不好意思,看起來,更加吃驚,“李兄弟?楊兄弟?”
楊見山一身普通衣物,揹著小竹箱,腰裡掛著個小小的酒葫蘆,還有一截燒火棍?雖然被青布包住一半,露出的一截確實像燒火棍。這個叫楊見山的少年郎,怎麼看都像個伴讀的書童。
“楊兄弟命途多舛!”楊見山沒來得及說話,李西山已經一句話說出。
張秀才好像沒聽見這句話,“楊兄弟可曾學會些營生?”
楊見山看起來也就是十二三歲,言行舉止當得起沉穩二字。
“也讀過幾本書,這幾年都和李大哥在外遊歷,很久沒有進過學塾了。”楊見山實在想不出來其他說法。
張秀才嗯嗯啊啊幾聲,“怕是學生們等得急了······”張秀才轉身就要回學塾。
李西山看著身前石桌,點點頭,“本來要和張兄手談一局的,看來只能等張兄有空再說了。”
張秀才一聽,趕緊停下腳步,抱了抱拳頭,“那就和李兄弟、楊兄弟約定,後會有期,愚兄就不遠送了。”
張秀才急著講課,頭也不回,大步走進學塾,把學塾門關嚴。
李西山被這突如其來的道別弄得十分尷尬,只能憤憤道:“說話如同放屁,連個黃口小兒都不如,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裝的還挺像,就當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