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為何不喜談生死(第1/2 頁)
慢慢下了幾個回合,老和尚落子更慢。
李西山看起來,比老和尚還能沉住氣。
“楊公子還餓嗎?”
楊見山搖了搖頭。
“吃飽了嗎?”
楊見山微微錯愕,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善哉!”老和尚似乎不願再糾纏答案。餓不餓,和飽不飽,當然是有區別的。
“昨日種種昨日死,死透了沒有?”老和尚一顆子沒有落下,沉吟不決。
李西山也不答話,楊見山更是無話可說。
“今日種種今日生,因何而生?”老和尚終於落下一子。
李西山有機會提老和尚兩子,卻被老和尚硬生生截斷,李西山乾脆在別處隨手應了一子,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柔嫩細滑,再看一眼老和尚枯瘦佈滿溝壑的臉,哀嘆一聲。
老和尚有善意,卻顧慮太多。
對老和尚來說,自然是死透了好。死透了才是新生,也更安穩。
老和尚面有不豫之色,“自家事,才是自家事,別人事就是別人事,把別人事當自家事,那自己人還是不是自己人?”
“老爺爺,你下錯地方了。”
老和尚也許想得太多,心思沒在棋盤上,更可能老眼昏花,隨後落子竟然在關鍵地方自填一氣。
老和尚微微錯愕,卻沒有和楊見山說話。
“李先生是讀書人?”
“當然。”李西山很無奈,挺直腰桿,青色儒衫很合體,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作不得假。
其實穿在別人身上,也一樣很合身。只不過李西山對自己太過自信,那就更坐實了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想一旦篤定,就反過來驗證了眼前事實。況且,李西山真的讀過很多書。
“讀過多少書,才能稱作讀書人?”
老和尚落子更慢,倒不是盯著棋盤看了多久,相反,更多神色都放在了遠方。
“衲子曾經見過一人,都不能算作讀書人,也許······稱作教書人更合適一些?”過了這麼多年,自己依然不能確定。
老和尚乾脆收起手中的棋子,以免自己抬著手,手臂泛酸。
“我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老和尚語速很慢,卻容不得別人催促。
“那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極有古風。”老和尚略微停頓,“其實我那時候也年輕,頭髮不但沒有掉光,還烏黑油亮,十分茂盛。”
說到十分茂盛,老和尚似乎對這個詞不太滿意,一時又想不到更好的詞語,就看了一眼李西山。
李西山目不斜視,不過坐姿更加挺拔。
老和尚有些後悔,怪自己話多,也怪自己多看。
楊見山就轉過頭看了一眼老和尚。
老和尚的光頭並不顯眼,甚至說,如果不是老和尚自己說,楊見山都沒注意這顆光頭,況且,頭頂上,根本沒有戒疤。
現在看來,老和尚頭上竟然長過頭髮,很不可思議。
老和尚輕輕嘆一口氣,“那人也是不假思索,說是能讀出自己的道理就行。”
老和尚神色悽苦,“我那時候,心氣太高,當然不認同這個說法。一句話,就是一句話的意思,你不能理解成別的意思,何況寫在書上的?”
“那時候心氣高,膽氣卻不足,沒有和那人理論。現在看來,不爭論是對的。”
老和尚落下一子,“是對的,但是也是錯的,至少在這裡,行不通。”
李西山這一次落子,跳出很遠,根本不符合下圍棋的常理。
老和尚不覺得是讀書人在給自己這個問題一個回應,純粹是年輕人欺負老和尚太聰明,最適合多想。
果然,老和尚又一次陷入長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