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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乖又美,是塊聽話任人雕琢的美玉,她總算知道蘇曉珍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她,沒有人不愛經由自己創造的美麗。
解言回到臥室,第一次大喇喇四肢癱在床上,可繃了那麼久猛地放鬆,肌肉一下子不適應更加痠痛。
無奈,她又站起來,墊著腳尖又繃起來,真奇怪,反而更輕鬆些。
她又想到那位黃慈君女士,雖然對她嚴厲,但是對她又很認真負責,所以她並不反感。
黃慈君剛走進來的時候,娉娉婷婷無限風情,像極了古代仕女,美到讓解言嚮往。
一時,她學著她的樣子慢慢在屋內走起來,不需要老師鞭策,她自己就會學習。
難怪別人遊沅說若她願意做學生,必定人人好為人師。
到中午遊沅回來,圍著解言轉了好幾圈。
「真不一樣!」
他摩挲著下巴:「完全不一樣。」
解言不知道哪裡不一樣,她感覺自己仍然是早上的那個她。
遊沅同她說:「你不懂,只有男人才能看得出。」
遊沅只覺得這禮儀老師真厲害,或許也因為解言太聰穎,不過一節課,她已經收穫頗豐,舉動之間,足以窺見些許獨特悠然氣質。
上午的禮儀課是居家授課,下午的繪畫課需要外出到另外的地方,距離遊宅半個小時車程的別墅區,一棟白色洋房很是顯目,仿造上世紀英式風格。
昨天遊逸生帶她來過,認識了那位年輕的畫家吳旋麗女士,穿一身棉麻長裙,頭髮梳一支粗辮。
她來自大陸,嫁給港城一家畫廊的老闆,如今在家裡開闢工作室教授學生。
從遊逸生和她的交談中,解言知道了一共要上三十節課,每節課一千港幣,摺合的人民幣幾乎可以與她一期的學費相比肩。
今天是第一次上課,和解言一起上課的女孩陳守愛,一個開朗的中學生,年紀比解言大幾歲,卻已經是大人外表。
頭髮波浪卷,眼妝煙燻色,手上帶著七八隻戒指,短上衣卡到肚臍眼上面,超短裙剛好齊臀。
耳機裡外洩著的搖滾樂帶著讓人心臟忍不住快速跳動的魔力。第一節 課,吳旋麗領著兩個女孩到她丈夫的畫廊,她留在辦公室,讓兩個女孩自己自由遊覽。
解言停在一副油畫面前,是吳旋麗那個叫《秋愛》的作品,一片廣袤的秋收麥田立著耕作的男女,大片暖色渲染繪就,色彩溫暖明麗,都說藝術家透過作品表達情緒,解言從她的作品裡窺見她溫暖內心。
「麥田真是這樣嗎?」
陳守愛走到她身邊輕聲問,說的是國語,解言聞言很意外轉頭看著她。
對方聳肩:「很意外我會說國語。」
她笑:「我父母都是大陸過來的,家裡經常說國語。」
解言在手機上打字:你沒見過麥田嗎?
陳守愛搖頭:「大城市哪裡有農田,叫我認菜我都認不出。」
解言繼續打字:我老家那邊也不種小麥,但是會種水稻。
她小時候解耀宗就在自家水田裡種了水稻,每到豐收時候,解耀宗就會趕著家裡的老黃牛去把割水稻拖回家來。
後來解耀宗身體不行了,就把水田租給別人,那頭黃牛別人都勸解耀宗送到屠宰場去回點前,但解耀宗卻執意把它養到老直至死去。
他說:「世上萬物都是有靈性,它在我們家任勞任怨十多年,咱們要有良心給它送終。」
這句話,解言記了很多年,所以她尊重世界萬物生靈。
因為這一場交談,陳守愛和解言熟悉起來,對這個同是大陸來的妹妹也很喜歡,她比解言先學繪畫許多年,自然也充當瞭解言的引路人給她介紹不同畫派風格及代表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