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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野打字的速度越來越慢。

訓練室裡其他人沒有在開直播，君不野試探性的摁了一個鍵：「咳……餵？」

「嗯？」

耳機的效果很好，聽著感覺這個聲音完全貼著自己耳廓發出來的。

君不野默了兩秒。

「…你好像沒關麥。」

耳畔又響起了手指拂過鍵盤的聲音。

嘩啦嘩啦。

耳機包裹著耳朵，壓著耳骨，君不野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是那一把鍵盤。

只聽對面的人說道：「萬歲太調皮。」

原來是萬歲把麥開了。

最後一次聽到llapsar的聲音，是四年前在vid的基地大門外面，之後留給君不野的只有比賽錄屏和一些零星能找到的賽後採訪資料。

又一點變化，又沒有變化。只是聽到他說了六個字，君不野就能隔著京市到風城的距離，想像出他現在的神情。

「怎麼不說話呢？」

「……不知道說什麼？」

等等，我在幹嘛啊。

君不野有點懵，他確實是緊張到不知道說什麼，但能就這樣直接說出來嗎？

「那，再做個自己介紹吧。重新認識一下。」

「好。我、我是旺旺仙貝。」

開口前，君不野的雙手從滑鼠鍵盤收回，妥妥帖帖的放在大腿上，挺直腰桿，正襟危坐。

君不野聽到耳機對面傳來一聲好輕好輕的笑。

嗚……好丟人。

「我想…申請重來，可以嗎？」

「不可以哦。小朋友的請求被駁回了。」沈閒禪捏了包旺旺仙貝在手裡把玩，塑膠包裝紙窸窸窣窣，「我麼，一個……」

沈閒禪琢磨會，繼續說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主播。」

「才不是！」

出乎意料，又有那麼一點意料之中，某人的反應很強烈。

沈閒禪不變應萬變，簡簡單單反問：「嗯？」

「……不是小主播。」君不野說，「你現在的粉絲很多。」

llapsar沒說話。

君不野抿唇，「我也是。」

過了片刻，他才笑了，笑聲比先前的實一些，「那我好榮幸啊。」

緊接著，他又說：「萬歲在鬧，我先下了。」

遊戲裡，組隊介面，屬於亂碼的頭像和id倏忽灰掉，連線好的語音也斷開了連線。

騙人。

君不野想。

他根本沒聽到萬歲的聲音。

小q奔赴吃瓜第一線，早在君不野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火速結束了對戰，目光炯炯的盯著八卦現場。

君不野冷淡瞥他：「閒得慌？」

小q癟嘴，舉手投降：「晚安，byebye」

這心裡也不知道燒的什麼火，小q決定明哲保身，不挑話頭，但他轉回身時發現其他三位隊友早在他吃癟以前，就不約而同的點選了排隊，帶著厚厚隔音耳機，營造出一副認真打遊戲的樣子。

小q：「……」

就很無語。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一個人？

煎熬的過了二十分鐘。

時間還早。

君不野在微信上發了條訊息過去：[萬歲怎麼樣？]

訊息順利發出，沒有收到紅色感嘆號。

時鐘滴答滴答走，又過了十分鐘，微信沒有新訊息。

君不野把手機擱在一邊，換成大號，開了本月第一場直播。

[……野哥，咱能睜眼看看日曆麼，這個月還剩幾天？]

[您還記得直播帳號啊，我以為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