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癌與愛(第1/3 頁)
有句古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許家的獨女許雛星是個不倫不類的人。許建華是農村長大的糙漢子,一輩子老實勤懇,娶的老婆錢娟也是大方爽朗的性子,兩個人在農村相親結婚生子生活了三十多年,之後因為女兒考上了縣城裡不錯的初中,為了讓女兒得到更好的教育這才背井離鄉進城打工。
老家的親戚都說許家建華生了個怪胎,許雛星從小不愛說話,一言一行跟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樣慢慢悠悠的,做個事不麻利不勤快,在農村裡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又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長得不好看也不可能嫁得了有錢人。橫豎啥都不是,除了從小學習稍微好點,考了個大學。
許建華但凡聽了這話就氣得滿臉通紅,要去跟碎嘴的人理論,一向與人和善的錢娟也是會極力維護自己的女兒,說女兒家就是要嬌養著,關你們這些外人什麼事。
許雛星一開始聽到這種閒話也會生氣,後來親戚們說得多了,她反倒習以為常了,倒也不是認命了,而是別人說再多也只是閒得無聊,她去反駁只是徒增看熱鬧的地方。況且,她一向言辭鋒利,一旦和人吵架,經常會把人刻薄得下不來臺。農村的親戚們都說一對老實人卻是生了個最不老實的孩子。
等許建華帶著妻子和女兒進城,與親戚的關係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可能是距離產生美,也可能是許雛星考了個大學,親戚們也不再怎麼說許雛星的閒話了。
可一家人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好的,許建華就在許雛星入學高二一個月後就從工地高處掉下摔傷了一條腿,從老闆那裡獲得的賠償全部用來支付了醫藥費、住院費和康復費,治好的腿雖然沒有廢,可那雙腿同樣也落下了跛腳的毛病。許建華做不了工地的工作了,就依靠親戚的關係,去給一個老小區當保安。
沒過幾天安生日子,禍不單行,錢娟又在許雛星上大學的前一個月時候確診乳腺癌,兩口子聽到癌症天都要塌下來了。而一向坐得住的許雛星也坐不住了,當場就哭成淚人。
乳腺癌雖然是一種治療機率比其他癌症相對較高的疾病,但是想要治好,幾十萬的手術費對貧窮的一家人來說根本就是天文數字,哪怕是有醫保報銷一部分和四處借親戚的錢,自費也得承擔一半多的錢。
麻繩專斷最細處,這樣的境況許建華根本沒有辦法,他只能一遍遍地敲自己跛腳,紅著眼背對著母女流淚。
錢娟那時慈愛地撫摸泣不成聲的女兒說:“不哭了,星星,媽媽覺得自己挺好的,就不治了。”
許雛星卻是無能無力,說不了一個字。
她看透了許多事,看清了許多面孔,也看悟了很多天機,可她卻沒辦法看破紅塵,她無法對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與嚴御臣奔現的時候,除了戀愛的喜悅,她另一個洶湧澎湃的想法就是借錢。許雛星她也顧不上臉皮薄厚了,媽媽的病已經拖了許久了,再不治療媽媽的癌症可能就拖到晚期了,哪怕就是讓嚴御臣討厭她,她也必須這麼做。
奔現第二天,嚴御臣有事急著走了,她反倒開不了口了。她想,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提吧。
嚴御臣轉平臺的事情大致收尾的時候,他跟許雛星說他想搬去s省住許雛星學校旁,這時已經是兩人奔現後的第九天了。這期間嚴御臣因為工作和轉平臺的事情很忙,和許雛星聯絡不多,許雛星有些惴惴不安,猜測自己是不是見光死了。
她直覺是相信嚴御臣的,因為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哪怕她知道嚴御臣是自由的風,無拘無束,桀驁不馴,在世俗眼中,她和他註定沒有結局。
可她內心卻還是相信嚴御臣的,果然,當嚴御臣說出不想異地戀想和她離近點時,她所有的不安都煙消雲散了。
心裡的喜悅和安慰